第172章 发愤忘食,乐以忘忧(4 / 6)
三百零五篇,“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史记?孔子世家》),读到动情处,会跟着唱,唱得眼泪掉在竹简上,晕开墨迹。
这种 “老而弥坚” 的精神,颠覆了当时对 “老” 的定义。《礼记?王制》说 “七十不致政,八十告存,九十日有秩”,老年人该 “含饴弄孙”,可孔子偏要 “诲人不倦”(《论语?述而》)。他教子夏 “绘事后素”,教子贡 “贫而无谄”,教冉有 “先有司,赦小过,举贤才”—— 这些教学场景里,谁能看出他是个快七十的老人?
他批评原壤 “幼而不孙弟,长而无述焉,老而不死是为贼”(《论语?宪问》),不是骂老年人,是骂那些活了一辈子没干过正经事的人。原壤见他来,“夷俟”(伸着腿坐着),一点礼貌没有,孔子用拐杖敲他的小腿:“幼而不孙弟,长而无述焉,老而不死是为贼!”(《论语?宪问》)这 “贼” 是 “浪费生命” 的意思 —— 和原壤比,孔子的 “不知老之将至” 是对生命最大的尊重。
五、孔子的自我认知:理想主义者的清醒
孔子从没把自己当 “圣人”。他说 “若圣与仁,则吾岂敢?抑为之不厌,诲人不倦,则可谓云尔已矣”(《论语?述而》),这不是谦虚,是清醒的自我定位:我只是个 “为之不厌”(做起来不满足)、“诲人不倦”(教起来不疲倦)的普通人。
他对自己的定位是 “述而不作,信而好古”(《论语?述而》)—— 不是创新者,是传承者。就像一个园丁,把尧舜禹汤文武种下的 “礼乐之树” 修剪枝叶,让它长得更茂盛。他 “祖述尧舜,宪章文武”(《礼记?中庸》),不是复古怀旧,是觉得这些老祖宗的智慧里,藏着治世的密码。
他最清醒的认知是 “道之不行,已知之矣”。子路对隐者桀溺说的 “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论语?微子》),其实是夫子教他的。孔子见过太多 “礼崩乐坏” 的乱象:弑君的、篡位的、用天子礼的…… 他比谁都清楚 “克己复礼” 有多难,可还是要做。
这种 “知其不可而为之”(《论语?宪问》)的精神,是 “发愤忘食,乐以忘忧” 的内核。就像推石头上山的西西弗斯,知道石头总会滚下来,还是要推 —— 因为推的过程本身,就是对 “义” 的践行。他说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论语?里仁》),这 “义” 不是空洞的口号,是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的担当。
孟子说他是 “圣之时者也”(《孟子?万章下》),这个 “时” 字用得极准 —— 他能顺应时代,又不被时代同化。在鲁国做官时,他 “堕三都”(拆三家大夫的城邑),用的是 “务实” 的手段;周游列国时 “道不同,不相为谋”(《论语?卫灵公》),守的是 “理想” 的底线。这种 “与时偕行”(《周易?乾卦》)的智慧,让他的 “发愤” 不盲目,“乐” 不空洞。
六、历史回响:发愤忘食的传承谱系
墨子的 “摩顶放踵”,是另一种 “发愤”。《孟子?尽心上》说他 “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 从头顶到脚跟都磨破了,只要对天下有利,就干。他带着弟子 “穿草鞋,吃糙饭,日夜不休”(《庄子?天下》),在各国之间奔波,止楚攻宋,止齐伐鲁,活得像个苦行僧。
有一次,他派弟子公输般去帮楚国造云梯,后来听说要用来攻宋,连夜从鲁国走到楚国,“十日十夜,足重茧而不休息,裂裳裹足”(《墨子?公输》),说服楚王放弃攻宋。这种 “自苦为极”(《庄子?天下》)的劲头,和孔子的 “发愤忘食” 隔着学派,却连着同一种精神:为理想献身。
张衡的 “数术穷天地”,把 “发愤” 用在了科学上。他 “少善属文,游于三辅,因入京师,观太学,遂通五经,贯六艺”(《后汉书?张衡传》),可不好做官,专爱 “致思于天文阴阳历算”。他觉得 “盖律历迭相治,景度相奸,知其归趣,故能越世高谈,审辨名分”(《后汉书?张衡传》),宇宙的规律比官场的规矩更迷人。
他研制浑天仪,“验之以事,合契若神”(《后汉书?张衡传》);发明候风地动仪,“其状如酒尊,径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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