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求富与从心:夫子的取舍(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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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继富”(《论语?雍也》)—— 资助孔子周游列国,帮助贫困弟子;三是 “贫而无谄,富而无骄”(《论语?学而》)—— 虽 “家累千金” 却保持谦逊。而对冉有 “为季氏聚敛”,孔子则怒斥 “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论语?先进》),因冉有的 “利” 违背三重义:过度征税违背 “敛从其薄”(《左传?哀公十一年》)的古制;助纣为虐违背 “季氏旅于泰山” 的僭越批判;损害民生违背 “节用而爱人”(《论语?学而》)的主张。可见儒家反对的不是利本身,而是 “见利忘义” 的失衡。

“义利之辨” 的现代转化与跨文明呼应,展现其普遍价值。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强调市场机制的同时,在《道德情操论》中指出 “如果一个社会的经济发展成果不能真正分流到大众手中,那么它在道义上将是不得人心的,而且是有风险的”,这种对 “道德约束市场” 的认知与孔子 “见利思义” 相通。当代企业家 “取之有道,用之有节” 的实践更显其生命力:曹德旺创办福耀玻璃 “为中国人做一片属于自己的玻璃”(可求),同时 “累计捐款超 160 亿元” 用于教育与扶贫(从义),提出 “企业家若没有责任感,充其量是富豪”;比尔?盖茨 “通过微软创新获利”(可求),又 “捐出全部财产致力于全球健康”(从义),证明财富与责任可并行不悖,这种实践正是对 “义利之辨” 的现代诠释。

四、孔子的财富实践:言行一致的生活哲学

孔子对 “可求之富” 的接纳与享用,体现在生活细节的自然流露中,既不刻意苦行也不奢靡浪费。《论语?乡党》记载他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稻米舂得不够精就不食,鱼肉切得不够细就不食,这种对饮食品质的追求需一定财富支撑;“祭肉不出三日,出三日,不食之矣”—— 祭祀用的肉超过三天就不食用,注重健康与礼仪的平衡。他任鲁国大司寇时 “奉粟六万”(《史记?孔子世家》)—— 据清代学者崔述考证,六万粟约合今

斤,相当于当时大夫的标准俸禄,孔子坦然接受,因这是 “行道” 的物质基础,正如《论语?为政》“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推行德政需要稳定的物质保障。

孔子对 “不可求之富” 的拒绝与警惕,彰显原则底线与人格独立。《论语?阳货》记载阳货 “馈孔子豚”—— 阳货是把持鲁国政权的乱臣,其馈赠带有政治拉拢意图,孔子 “时其亡也,而往拜之”—— 趁阳货外出时回访,既不失礼又保持距离;《史记?孔子世家》记载齐景公 “欲以尼谿田封孔子”—— 给予封地意味着依附齐国,因晏婴反对 “儒者滑稽而不可轨法” 而作罢,孔子 “遂行,反乎鲁”,不贪恋封地之富。这种 “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的坚守,使其在贫富贵贱中保持人格完整,正如《论语?子罕》“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不被财富绑架意志。

孔子 “从吾所好” 的实践,超越物质局限,展现精神富足的强大力量。周游列国时 “在陈绝粮,从者病,莫能兴”,却仍 “讲诵弦歌不衰”(《史记?孔子世家》),用礼乐精神凝聚弟子;在卫国匡地被围困 “拘焉五日”,仍向弟子阐释 “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论语?子罕》),以文化自信化解危机。晚年返鲁后 “删《诗》《书》,定《礼》《乐》,序《周易》,作《春秋》”(《史记?孔子世家》),将 “所好” 转化为系统的文化工程:《春秋》“贬天子,退诸侯,讨大夫”(《史记?太史公自序》),以史明义;《周易》“韦编三绝”,探索宇宙人生之道。这种 “从心所欲不逾矩”(《论语?为政》)的状态,证明精神追求能带来超越财富的满足感,正如《周易?系辞》“乐天知命,故不忧”。

四、历史回响:义利之辨的传承谱系与时代演绎

孟子对 “义利” 的发展,提出 “先义后利” 的系统主张,强化义的优先性。《孟子?梁惠王上》“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看似否定利,实则反对 “上下交征利” 的恶性循环 ——“万乘之国,弑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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