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束修之外:教育的温度(3 / 6)
自远方”(《史记?孔子世家》),其中必有像颜回一样 “贫不能备礼” 者,他仍 “未尝无诲”,证明物质条件从未成为门槛。
历史上对 “束修” 的误读,曾让教育染上功利色彩。汉代郑玄注 “束修,十脡脯也”,仅强调物质属性,忽略 “自行” 的主动性;宋代朱熹虽承认 “束修,其至薄者”,却仍说 “古者相见,必执贽以为礼”(《论语集注》),过度侧重礼仪形式。这些解读把孔子塑造成计较礼物的夫子,直到明代王阳明提出 “心即理”,才回归 “诚意” 本质:“束修者,礼之薄者耳,然必先有是礼,而后有是诲,盖所以致其诚意也。诚意既至,虽无束修,夫子亦未尝无诲也。”(《传习录》)他点出关键 —— 束修是诚意的载体,而非教育的前提。
“诚意” 的表现形式,远比十条干肉丰富。颜回 “退而省其私,亦足以发”(《论语?为政》),以课后反复钻研、拓展所学表达诚意;子贡 “存鲁,乱齐,破吴,强晋”(《史记?仲尼弟子列传》),以 “言语” 之才实践孔子理念,用外交成果回报教诲;子夏 “在西河教授,为魏文侯师”(《史记?仲尼弟子列传》),将孔子之学在三晋大地发扬光大,以传承发扬彰显初心。这些 “无形的束修”,比十条干肉更能体现求学的真诚,正如孔子所言 “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论语?学而》),诚意是本,束修是末。
现代教育中,“束修” 的形式已变,“诚意” 的内核仍在。学生的认真听讲、课后的追问不舍、作业本上的工整字迹,都是 “现代束修”;教师深夜备课的灯光、病中坚持上课的身影、对 “问题学生” 的耐心引导,则是 “未尝无诲” 的延续。云南华坪女高的学生们,用清晨五点的琅琅书声、作业本上密密麻麻的批注、考上大学后的报喜短信,向张桂梅校长献上最珍贵的 “束修”;张桂梅则用布满膏药的双手、沙哑的嗓音、陪学生走过的每一个深夜,践行着 “未尝无诲” 的承诺。这种精神共鸣,让两千多年前的话语仍有穿透时空的温度。
四、孔子的教育实践:束修之外的付出
孔子的教育场所,是 “随地可学” 的开放空间。杏坛讲学是常态,《庄子?渔父》“孔子游乎缁帷之林,休坐乎杏坛之上。弟子读书,孔子弦歌鼓琴”;周游列国时,在陈国 “绝粮,从者病,莫能兴” 仍 “讲诵弦歌不衰”(《史记?孔子世家》),用礼乐精神安抚弟子;在卫国匡地被围困,“拘焉五日” 仍向弟子阐释 “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论语?子罕》),在危境中传递文化自信;在乡野间 “与二三子游”,听曾皙言 “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喟然叹曰 “吾与点也”(《论语?先进》),在自然中启迪理想。这种 “无处不可教” 的实践,突破了 “学堂” 的物理限制,使教育真正融入生活。
孔子的教育内容,是 “博而有要” 的六艺体系。“礼” 教弟子 “立于礼”,如 “不学礼,无以立”(《论语?季氏》),具体到 “乡饮酒礼” 的献酬顺序、“丧礼” 的哭踊次数;“乐” 教弟子 “成于乐”,如 “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论语?八佾》),并 “与人歌而善,必使反之,而后和之”(《论语?述而》);“射” 教弟子 “志于道”,如 “射不主皮,为力不同科,古之道也”(《论语?八佾》),强调射箭时的专注与礼仪,而非仅求力量;“御” 教弟子 “游于艺”,如驾驭马车时 “升车,必正立,执绥。车中,不内顾,不疾言,不亲指”(《论语?乡党》),培养协调与庄重;“书” 教弟子 “言之无文,行而不远”(《左传?襄公二十五年》),训练书写与表达;“数” 教弟子 “会计当而已矣”(《论语?子路》),掌握计算与统计。这些内容兼顾实用与修身,使不同需求的学生都能各取所需。
孔子的教育方法,是 “启发诱导” 的艺术。“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论语?述而》),对 “闻斯行诸” 的问题,因子路 “好勇过我” 而说 “有父兄在”,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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