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5 我不能即是你的儿子,还是你的父(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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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从来如此’,请回问‘那第一次是谁决定的?’”

    艾拉郑重收下。

    队伍消失在地平线后,斯扎拉克转身走向工地。第一堂课,今天就要开始。

    二十个孩子围坐在临时搭起的遮阳棚下,眼神好奇而紧张。他们中最大的不过十二岁,最小的才五岁,大多只会写自己的名字,有些人甚至连拼音都没学全。

    斯扎拉克没有发课本,也没有拿粉笔。

    他蹲在地上,用一根树枝划出一道直线。

    “这是什么?”他问。

    “线!”一个男孩抢答。

    “对。”斯扎拉克点头,“但它也可以是一条路、一道伤口、一次选择。你们觉得呢?”

    孩子们面面相觑,有人小声说:“它可以是裂缝……墙上的那种。”

    “很好。”斯扎拉克微笑,“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一条线能把世界分成两边,你怎么知道自己站在哪一边?”

    没有人回答。但这回,沉默不再是恐惧,而是思索。

    下午三点,第一块黑板安装完毕。是用报废的金属板打磨而成,表面坑洼不平,但刷上了自制chalk(石灰混合蛋清)。斯扎拉克写下今日课题:

    >**今天我们学习:如何提出一个问题**

    他转过身,面对学生们:“你们每个人,都要在纸上写下一个你想知道的事。不能写‘神为什么创造世界’这种标准答案题,要写让你晚上睡不着的问题。”

    一个小女孩怯生生举手:“要是问题太傻怎么办?”

    “没有傻问题。”斯扎拉克说,“只有还没被理解的好奇心。”

    那天傍晚,他收集了十九张纸条。有一张画了个圆圈,旁边写着:“太阳会不会累?”另一张则问:“如果我说谎,但没人发现,我还是坏人吗?”

    最后一张字迹稚嫩,却让他久久凝视:

    >“妈妈走之前说她是去上班。可我知道她在哭。大人为什么要骗小孩?”

    他把这张纸折好,放进笔记本夹层。

    夜深时,他又翻开那本梦中带回的册子,在空白页写下:

    >“教育不是灌输答案,而是保护疑问的火苗。

    >当一个孩子敢于问出‘你不该问的事’,

    >那便是自由真正降临的时刻。”

    几天后,南方传来消息。

    通过加密频段,无线电少年发回一段简短录音:“我们找到了‘沙之心’。门开了。里面……全是书。”

    紧接着是一段颤抖的声音:“还有人活着。一个女人,说自己是‘守钥人’。她说……她等了三十八年。”

    斯扎拉克听完录音,走出房间。校园已初具雏形。屋顶铺好了隔热层,窗户装上了回收玻璃,操场上用白漆画出了跳房子格子。艾拉的《关于世界的十个问题》被抄成大字报贴在墙上,每天都有孩子在下面添上新的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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