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发愤忘食,乐以忘忧(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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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的描述,与其让他讲复杂的 “仁礼”,不如直指精神气质。“发愤忘食” 是动态的生命状态,“乐以忘忧” 是通透的心灵境界,“不知老之将至” 是超越的时间感知 —— 这三个维度构成的画像,比任何事迹都更传神。

后来子贡听说这事,对颜回说:“夫子这是把自己的精神,装进了由也能拎得动的筐里。”(《孔子家语?子贡问》)确实,这种 “夫子自道” 的方式,比三千弟子的溢美之词都有力量,正如《论语?子张》所言:“仲尼不可毁也。他人之贤者,丘陵也,犹可逾也;仲尼,日月也,无得而逾焉。”

二、发愤忘食:使命驱动的生命燃烧

“发愤忘食” 的 “发愤”,在《说文解字》里是 “懑也,从心贲声”—— 不是拍案而起的愤怒,是心里像揣着团火,不喷薄出来不罢休。孔子的 “愤”,是看到 “八佾舞于庭” 的僭越时的痛心,是听闻 “苛政猛于虎” 的悲愤,是 “天下无道”(《论语?公冶长》)的忧愤,这些 “愤” 像燃料,点燃了他 “知其不可而为之” 的执着。

鲁定公十四年,孔子五十六岁。这年春天,齐国送了八十名美女到鲁国,季桓子 “三日不朝”(《史记?孔子世家》),连祭祀的礼都废了。孔子站在朝堂外,听着季氏府里传来的靡靡之音,转身对弟子说:“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论语?子罕》)那天傍晚,他带着子路、子贡离开曲阜,开始了十四年的周游之路。

五十六岁,在人均寿命不到四十的春秋,已是 “老耋” 之年。可他像被上了发条的钟,在卫国被监视,“居卫月余,灵公与夫人同车,宦者雍渠参乘,使孔子为次乘”(《史记?孔子世家》),这分明是羞辱,他却 “讲诵弦歌不衰”;在宋国,司马桓魋 “欲杀孔子,拔其树”(《史记?孔子世家》),他顶着烈日赶路,还安慰弟子 “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论语?述而》)。

“忘食” 的细节里,藏着惊人的专注。《孔子家语?在厄》记载 “孔子厄于陈蔡,七日不火食,藜羹不糁”—— 野菜汤里连一粒米都没有,颜回在破庙里用三块石头支起陶罐,火苗舔着罐底,把野菜煮成了深绿色的糊糊。孔子却在火堆旁给弟子讲 “仁”,讲到 “己欲立而立人” 时,突然问:“刚才谁把饼分了?” 弟子们面面相觑 —— 根本没饼可分,夫子连饿了几天都忘了。

还有一次,颜回做饭时 “煤炱堕甑中,饭污,因食之”(《孔子家语?颜回》),被子贡看见,以为他偷吃。孔子知道后,没有立刻斥责,而是在吃饭前 “祷于天”:“吾子之饭,若有窃食者,天厌之。” 颜回赶紧说明情况,孔子叹道:“所信者目也,而目犹不可信;所恃者心也,而心犹不足恃。”(《孔子家语?颜回》)在饥饿中仍能保持对弟子的信任,这种 “忘食” 不是健忘,是 “道” 的重量压过了生理的需求。

孔子最看不起 “饱食终日,无所用心”(《论语?阳货》)的人。他在卫国见那些 “群居终日,言不及义” 的士人,说他们 “难矣哉”(《论语?阳货》)—— 就像田里的野草,只知道疯长,结不出一粒粮食。而自己 “发愤忘食”,是 “生无所息”(《周易?系辞》)的生命态度:人生不是用来 “饱食” 的,是用来 “行道” 的。

王充在《论衡?效力》里说得透彻:“孔子周流,无所留止,非圣才不明,道大难行,故委国而去。” 这 “委国而去” 不是逃避,是 “发愤” 的另一种形式 —— 此地不容,便去彼地;此时不行,便待彼时,像西西弗斯推石上山,每一次滚落,都是下一次发力的开始。

三、乐以忘忧:困境中的精神突围

“乐以忘忧” 的 “乐”,不是小儿得糖的雀跃,是 “孔颜之乐” 的深沉愉悦。《论语?雍也》记载颜回 “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这 “乐” 与孔子的 “乐” 是同源的 —— 不是因为环境好,是因为心里有 “道” 这棵常青树,再贫瘠的土地也能扎根。

孔子的 “忧” 有明确的清单:“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论语?述而》)这四件事像四块石头压在他心上:道德不进步,学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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