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丧侧之食:未饱的敬意(4 / 6)
之”,其行为与孔子 “未饱” 精神相通,都是 “致良知” 的体现。王阳明平定宁王之乱后,遇父丧 “乞终丧,不允”,但仍 “衰绖视事”(《明史?王守仁传》),在政务中保持哀戚,其 “知行合一” 在此得到生动诠释:知 “哀” 则行 “不饱”,无需刻意,自然流露。
五、历史人物的 “丧侧” 实践:“未饱” 精神的传承
颜回在丧礼中的表现,堪称 “未饱” 精神的典范。《孔子家语?颜回》记载,颜回的父亲颜路去世时,家境贫寒,“颜回请具葬器,孔子曰:‘才不才,亦各言其子也。鲤也死,有棺而无椁,吾不徒行以为之椁,以吾从大夫之后,不可徒行也。’” 尽管如此,颜回仍严格遵循丧礼规范,赴丧宴时 “未尝饱也”,面对黍米饭只稍作品尝,便放下筷子默默垂首。孔子赞其 “回也,其心三月不违仁”(《论语?雍也》),这份 “仁” 便包含对丧家哀痛的深切体恤,如《庄子?田子方》所言 “颜回坐忘”,其 “忘” 的是食欲的诱惑,“不忘” 的是共情的本能。
司马迁在《史记》中,通过记载他人丧礼间接表达对 “未饱” 精神的认同。《史记?孔子世家》详载孔子丧礼:“弟子皆服三年。三年心丧毕,相诀而去,则哭,各复尽哀;或复留。唯子赣庐于冢上,凡六年,然后去。” 描述弟子们的哀痛时,虽未明言饮食,但 “心丧” 期间的 “食不甘味” 可想而知。《史记?伯夷列传》中,伯夷、叔齐饿死于首阳山,司马迁 “悲伯夷之意,睹轶诗可异焉”,其 “悲” 与孔子 “未饱” 同属对他人痛苦的敏感。这种情感共鸣,使《史记》不仅是史书,更是充满 “恻隐之心” 的人文记录。
范仲淹在母亲丧礼中的 “三年不食肉”,是 “未饱” 的极端表现,却彰显其精神内核。《宋史?范仲淹传》记载,他 “母丧,寓居南都,感泣辞母,去之应天府,依戚同文就学”,守丧期间 “日食一粥”,同学怜其苦,“以佳肴馈之,公置之,既而悉败”—— 佳肴因久置而腐败,可见其坚守之严。这种 “哀痛” 虽超出 “未饱” 的节制,但其 “先天下之忧而忧” 的情怀,或许正源于这种对他人痛苦的深切体会。范仲淹主持的 “义庄”,规定 “族人有丧,给丧葬钱”,其制度设计中便包含对 “慎终” 的重视,与 “未饱” 精神相通。
清代的戴震,以朴学实践 “未饱” 的实证精神。他在《孟子字义疏证》中说:“理者,情之不爽失也;未有情不得而理得者也。” 认为 “理” 源于 “情”,“未饱” 正是 “情之不爽失” 的体现 —— 哀戚之情不爽失,故饮食有节制。戴震在叔父丧礼中,“衰绖持丧,凡丧礼之仪,一准《仪礼》,乡邻皆叹其知礼”(《戴震年谱》),其饮食 “每日一饭一菜”,严格践行 “未饱” 规范。这种将情感与礼仪结合的实践,体现了清代朴学 “实事求是” 与儒家 “以情代理” 的融合。
六、“未饱” 的现代回响:传统与当下的对话
当代丧礼虽日趋简化,“未饱” 精神仍以默契形式存在。殡仪馆的告别仪式上,参与者多 “面色凝重,饮食简素”,即使设有答谢宴,也多 “食不言”“不劝酒”,与孔子 “未尝饱也” 的精神相通。江苏苏南的 “丧葬宴席” 多为 “八大碗”,数量少于喜宴的 “十大碗”,菜品以 “素什锦”“豆腐羹” 为主,荤菜仅 “红烧肉” 一道且量少,体现 “饮食节制”;安徽徽州的 “丧宴” 称 “豆腐饭”,主菜是 “一品豆腐”,取 “清白” 之意,辅以 “炒青菜”“冬瓜汤”,宾客多 “浅尝辄止”,无人追求饱足。
现代殡葬礼仪中的 “守灵” 习俗,延续了 “未饱” 的情感逻辑。守灵时,亲友 “彻夜不眠” 陪伴逝者,饮食多为 “简餐”—— 北方常见 “馒头、咸菜、小米粥”,南方多为 “米饭、豆腐、青菜”,避免大鱼大肉的油腻。上海的 “社区殡葬服务” 中,志愿者会提醒家属:“守灵期间饮食宜清淡,不宜过饱,这既是对逝者的尊重,也利于保持清醒陪伴。” 这种提醒将传统 “未饱” 精神转化为现代关怀,使其更易被接受。
不同民族的丧葬饮食习俗,虽形式各异,却共享 “未饱” 的内核
↑返回顶部↑
温馨提示:亲爱的读者,为了避免丢失和转马,请勿依赖搜索访问,建议你收藏【格格党】 www.a5zw.com。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可能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