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启悱之间:夫子的教法(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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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启发传统。他向梁惠王喻 “五十步笑百步”(《孟子?梁惠王上》):逃兵逃跑五十步的嘲笑逃跑百步的,本质相同 —— 以此类推治国:梁惠王的 “移民移粟” 与邻国的 “不治”,都是小恩小惠,未行仁政,让惠王在自嘲中领悟 “施仁政” 的重要。向齐宣王喻 “挟泰山以超北海” 与 “为长者折枝”(《孟子?梁惠王上》):前者是 “不能”,后者是 “不为”—— 类推到 “推恩足以保四海”,齐宣王不是 “不能” 行仁政,而是 “不为”,这种 “引而不发,跃如也”(《孟子?尽心上》)的教法 —— 像拉满弓弦却不射出,让箭在弦上的张力促人领悟,与孔子的启发一脉相承。

汉代的董仲舒,以 “问答” 深化启发。他在《举贤良对策》中,通过 “天人三策” 的问答引导汉武帝:先问 “天人之际,古今之变”,再问 “治乱之端,教化之本”,最后聚焦 “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每一问都基于前一答的 “愤悱” 状态,如第二策中,武帝对 “教化” 已有兴趣却不明路径,董仲舒便提出 “立太学以教于国,设庠序以化于邑”,从 “天人感应” 类推到 “独尊儒术” 的必要性。这种层层递进的问答,是启发式教育在政治领域的创造性应用。

宋代的陆九渊,以 “心学” 革新启发。他主张 “心即理”,认为 “宇宙便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象山先生全集》),教学中 “随人深浅,解剥指点”(《语录》)。有弟子问 “如何是格物”,陆九渊不引经据典,而是反问 “研究物理是格物,研究吾心是不是格物?” 让弟子处于 “愤” 的状态 —— 质疑传统格物论的片面;见弟子沉吟,再点拨 “心外无物,格物即是穷理,穷理即是尽心”,使弟子领悟 “格物需从心出发”。这种 “直指本心” 的启发,比朱熹的 “格物致知” 更侧重思维的觉醒,是对孔子 “启悱” 的创造性发展。

明代的王阳明,以 “事上磨炼” 实践启发。他在龙场驿 “大悟格物致知之旨” 后,教弟子 “知行合一”,反对 “知而不行”。见弟子对 “心即理” 困惑(愤),便以 “岩中花树” 为例:“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传习录》)—— 让弟子从 “花与心的关系” 类推到 “心外无物”,明白 “理不在外而在心中”。在滁州讲学,见弟子对 “去私欲” 不得其法(悱),便带他们 “日游琅琊、瀼泉间”,在山水间引导 “随人指点,因事启悟”,让弟子在 “玩物丧志” 的反面体验 “玩物得志” 的启发,这种 “随地启发” 的智慧,将孔子的教法融入生活场景。

六、当代启示:启发式教育的现代实践

“愤悱” 状态的营造,是当代课堂的重要课题。教师可通过 “问题链” 设计引发 “愤” 的状态:讲 “光合作用” 时,先问 “植物夜间是否生长” 引发好奇,再问 “若不进行光合作用,生长能量来自何处” 制造认知冲突;讲 “荆轲刺秦” 时,先问 “荆轲是英雄吗”,再问 “若刺秦成功,战国会统一吗”,让学生在争议中陷入 “求通而未得” 的焦灼。通过 “小组讨论” 创造 “悱” 的机会:讨论 “愚公移山” 时,鼓励学生说出 “看似愚笨却有深意” 的模糊感受;分析 “祥林嫂之死” 时,引导表达 “既同情又无奈” 的复杂情绪,这些 “言不及义” 的表达恰是 “悱” 的表现,为后续启发铺垫。

“启发” 艺术的现代应用,体现在 “苏格拉底式提问” 与 “pbL 教学法” 中。苏格拉底式提问在伦理课上的应用:问 “诚实永远是对的吗”,学生答 “是”;再问 “若诚实会伤害他人,如告知癌症患者实情使其崩溃,仍要诚实吗”;续问 “此时的‘不诚实’是善意还是欺骗”—— 通过连续追问让学生处于 “愤悱” 状态,最终领悟 “诚实需兼顾善意”。pbL(项目式学习)在科学课上的实践:让学生设计 “校园雨水花园”,不直接教 “水循环” 知识,而是引导 “如何收集雨水?如何净化?如何利用?” 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从 “雨水收集” 类推到 “城市内涝治理”,实现知识的迁移与应用,这种 “做中学” 与孔子的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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