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博文约礼:不畔之道(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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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行之” 的为学路径,其中 “笃行” 便是 “约之以礼” 的实践。

明代的王夫之,以 “知行合一” 深化博文与约礼的关系。他反对 “离行以为知” 的空谈,主张 “博学于文” 必须 “行焉而后知其艰”;也反对 “离知以为行” 的盲动,强调 “约之以礼” 需以 “知” 为指导。王夫之在《读四书大全说》中说 “君子之学,未尝离行以为知也必矣”,认为 “博学” 是 “行” 的基础,“约礼” 是 “行” 的规范。他举例:“学射者,张弓引矢,而中者鲜;及其久也,手目相得,而矢无虚发。”“张弓引矢” 如 “博学”,“手目相得” 如 “约礼”,二者结合方能 “矢无虚发”。

近代的蔡元培,在北大推行 “思想自由,兼容并包”(博学)与 “美育代宗教”(约礼),展现现代教育中博文与约礼的融合。他聘请陈独秀、李大钊、胡适等不同学派学者,体现 “博学于文” 的包容;又设立美育课程,以艺术熏陶代替宗教束缚,实现 “约之以礼” 的现代转化。蔡元培说 “教育者,养成人格之事业也”,“博学” 是培养人格的知识基础,“约礼” 是塑造人格的道德规范,二者共同服务于 “健全之人格” 的培养。

这些思想大家的实践表明:“博学于文” 与 “约之以礼” 是辩证统一的 —— 没有博学的礼,是僵化的教条;没有礼约束的博学,是危险的放纵。正如孔子所言 “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文”(博学)与 “质”(礼的本质)平衡,方能成为君子。

四、弗畔之道:不偏离正轨的人生智慧

“亦可以弗畔矣夫” 的 “畔”,即背离正道。“博学于文,约之以礼” 的终极目标,是使君子在复杂世事中不偏离仁道、不违背良知。历史上,凡能做到二者结合者,皆能在诱惑面前坚守本心,在困境之中不改其志。

春秋时期的子产,“博学于文” 而 “约之以礼”,成为 “弗畔” 的典范。他治理郑国时,既 “作封洫”(改革土地制度)、“铸刑书”(公布法律),展现广博的政治智慧(博学);又 “不毁乡校”,允许百姓议政,说 “其所善者,吾则行之;其所恶者,吾则改之,是吾师也”,体现以民为本的礼道(约礼)。子产临终前告诫子大叔 “唯有德者能以宽服民,其次莫如猛”,将 “博学” 的治理手段与 “约礼” 的道德追求结合,孔子评价 “子产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己也恭,其事上也敬,其养民也惠,其使民也义”,正是 “弗畔” 的写照。

汉代的苏武,在北海牧羊十九年,以 “博学于文”(对《春秋》“忠君” 之道的理解)与 “约之以礼”(持汉节不失)坚守正道,不畔国家。匈奴单于派李陵劝降:“终不得归汉,空自苦亡人之地,信义安所见乎?” 苏武答:“臣事君,犹子事父也。子为父死,亡所恨。” 这种忠诚,不是盲目的愚忠,而是基于对 “君臣之义” 的深刻理解(博学)和对 “忠君爱国” 礼仪的坚守(约礼)。苏武最终归汉,“须发尽白,节旄尽落”,却始终未背离汉家正道,堪称 “弗畔” 的楷模。

唐代的颜真卿,以书法与气节展现 “弗畔” 之道。他 “博学于文”,书法融合篆隶楷行,创 “颜体”,其《祭侄文稿》被誉为 “天下第二行书”;更 “约之以礼”,安史之乱中,他率义军抵抗,其兄颜杲卿、侄颜季明殉国,他写下 “父陷子死,巢倾卵覆” 的悲愤;李希烈叛乱时,他被胁迫却 “坚贞不屈”,最终遇害。颜真卿的 “弗畔”,在于他将 “文” 的修养与 “礼” 的气节融为一体,正如其书法 “大气磅礴,刚正不阿”。

宋代的文天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的绝唱,是 “弗畔” 的最强音。他 “博学于文”,二十岁中状元,精通经史子集;更 “约之以礼”,元军南下时,他 “毁家纾难”,组织义军抗元,被俘后拒绝忽必烈 “拜相” 的诱惑,说 “天祥为宋状元宰相,宋亡,惟可死,不可生”。文天祥在狱中写下《正气歌》,列举 “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等坚守道义的例子,正是 “博学于文” 所积累的历史智慧,支撑他 “约之以礼” 的最终践行,实现 “不畔” 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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