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家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顶梁(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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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隔四年,李野再一次去往D校进修,不过感觉跟上次很不一样。

    上一次李野去D校学习的时候,还只是个科级,但是老李家却十分重视,爷爷、奶奶、老娘全都过来对着李野耳提面命,嘱咐他到了D校之后一定牢记哪...

    我扶着爸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他身子还虚,坐得不太稳,便用一只手紧紧抓着我肩膀。车轮碾过坑洼的路面,颠簸得厉害,可他的笑声却一路没停。“慢点骑,别逞能。”他说话时气息仍有些短,但语气里透着久违的轻松。我应了一声,却把脚蹬踩得更快了些??我想让他早点回家,躺在自己那张旧木床上,盖上妈留下的蓝格子被单,睡个踏实觉。

    路过厂门口时,几个老工人正蹲在墙根下抽烟。看见我们,纷纷站起身来,有人喊:“老陈!真是老天有眼啊!”还有人眼圈发红,说:“咱们厂三十年没出过这种事,你受委屈了。”我爸摆摆手,声音不大却清晰:“我没委屈,清白还在,就是最大的福分。”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李德海也是老同事,他犯了错,该罚;可他儿子没参与,别连累人家孩子。”

    这话让我心头一震。换作别人,怕是恨不得把仇人全家钉在耻辱柱上。可我爸不是。他被人陷害差点送命,醒来第一句话却是替对方的家人开脱。我咬住嘴唇,没敢回头看他,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

    到家已是傍晚。我烧了热水给他擦身,换了床单被褥,又煮了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他吃得慢,一口一口嚼得很认真,像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吃完后靠在床上闭目养神,忽然问我:“小海,林涛那边……怎么谢?”

    “人家是同学,不图回报。”我收拾碗筷,“再说他也看不惯那些歪风邪气。”

    “不行。”他睁开眼,“人情要还。宁可少吃一顿肉,也不能欠别人的义气。”说着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小布包,打开来是一枚铜质怀表,表盖上刻着“先进生产者?1965”几个字。“这是我第一年评上劳模发的奖品,一直舍不得用。你拿去送给林涛,就说……是个老人的心意。”

    我接过怀表,沉甸甸的,像是捧着一段岁月。指尖拂过那斑驳的刻痕,仿佛看见年轻的父亲站在领奖台上,胸前别着大红花,笑得腼腆又骄傲。那一刻我才明白,他这一辈子,最看重的从来不是钱,而是脸上的这层皮??堂堂正正做人,干干净净做事。

    夜里下了场春雨,淅淅沥沥敲打着玻璃窗。我躺在客厅的行军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这些天的事:医院走廊里的冷光、二叔塞进抽屉的牛皮纸袋、李德海在审讯室崩溃的脸、还有爸醒来说出真相时那一声颤抖的“小海”……这一切像一场梦,却又真实得让人心疼。

    凌晨三点,我悄悄起身,披上军大衣,推着自行车出了门。外面黑漆漆的,路灯昏黄,积水映着碎光。我没有目的地,只是想骑一骑,把心里那些压着的东西甩出去一些。车子穿过空荡的街道,拐进纺织厂后巷。铁门上了锁,但我熟门熟路地翻过矮墙,落地时踩碎了一片枯叶。

    档案室的侧门依旧虚掩着??这是二叔特意留的。我摸黑进去,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在一堆旧文件中翻找起来。我不是为了查新证据,而是想找点别的东西。终于,在一个标着“家属福利”的箱子里,我找到了那本泛黄的职工登记簿。翻开第207页,上面写着:

    **姓名:陈建国

    性别:男

    出生年月:1938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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