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手段尽出（2 / 3）

道：“上仙，您出关了？”

“嗯。”张九思微微颔首，“我欲往归墟之眼一行。”

清微道人脸色一变，急声道：“上仙三思！那归墟之眼凶险异常，宫中所藏最古老的玉简记载，那是连上古真仙都讳莫如深之地，如今更是被那寂灭之源占据……”

“正因是源头，才必须前去。”张九思打断他，目光平静却不容置疑，“唯有斩断根源，玄黄界方有一线生机。守好此地，若我……未能归来，尔等需另寻他法。”

清微道人闻言，知道劝阻无用，深深一揖到底，声音哽咽：“上仙……保重！玉虚宫上下，必日夜为上仙祈福！”

张九思不再多言，身形一晃，已化作一道若有若无的流光，穿透庇护光罩，融入了外界无边的灰暗之中。

离开玉虚宫庇护范围，那无处不在的寂灭侵蚀之力再次笼罩而来。但这一次，张九思感觉轻松了许多。他并未刻意运转混沌意境，那枚“归寂混沌雷”自然散发出的微弱力场，仿佛在他周身形成了一层无形的隔膜，使得那些寂灭之力如同遇到了同源但更高等的存在，变得“温顺”了许多，不再积极侵蚀。

他按照清微道人指示的方向，朝着极北之地疾驰。越往北，天地间的死寂之意便越发浓郁。大地不再是干裂，而是呈现出一种琉璃化的、被极致力量冲刷过的光滑质感，仿佛所有的“杂质”和“属性”都被剥离。天空中的灰暗也更加深沉，偶尔可以看到巨大的、如同伤疤般的空间裂痕，从中渗出精纯的寂灭气息。

沿途，他看到了更多被彻底“抹除”的遗迹。有高达万丈、却只剩下模糊轮廓的山脉根基；有广阔无垠、只剩下平坦“地面”的平原，仿佛其上曾经存在的一切都被无形巨手抹去；他甚至看到了一条凝固在半空中的巨大河流虚影，那是河流连同其“流动”的概念一起被定格、然后湮灭后留下的残响。

触目惊心。

飞行了不知多少万里，周围的寂灭之力已经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如同灰色的浓雾，遮蔽感知，侵蚀神魂。若非有“归寂混沌雷”的庇护，张九思感觉自己在此地寸步难行。

终于，在穿越一片如同灰色海洋般浓郁的死寂雾霭后，眼前的景象，让他骤然停下了身形。

前方，已无路。

大地的尽头，是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巨大的“窟窿”。它并非悬挂于天空，而是存在于“世界”本身。窟窿的边缘不规则，呈现出一种被强行撕裂、然后又不断被“抹除”扩大的状态。窟窿之内，并非纯粹的黑暗，而是一种更深沉、更绝对的“无”，连混沌、连时空、连一切概念仿佛都在那里归于终极的寂静。

那就是——归墟之眼！

它静静地存在于那里，无声地吞噬着一切。光线、声音、灵气、法则碎片……甚至是张九思延伸过去的神念，在靠近那窟窿的边缘时，都如同泥牛入海，被瞬间吞噬，没有激起丝毫涟漪。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面对绝对终结的大恐怖，如同冰水般浸透神魂。

而在那“归墟之眼”的边缘，灰暗的虚空之中，张九思看到了更加令人心悸的景象——

数以百计、千计的“虚无之念”，如同朝圣的幽灵，密密麻麻地悬浮在那里！它们大小不一，形态模糊，但无一例外，都散发着纯粹的寂灭气息。它们并非杂乱无章，而是隐隐围绕着“归墟之眼”，构成了一個庞大而诡异的阵势。它们仿佛在从“归墟之眼”中汲取力量，又像是在拱卫着它，等待着什么。

而在所有“虚无之念”的中心，最靠近“归墟之眼”的地方，一团体积远超其他、几乎如同山岳般庞大的深灰色能量体，正缓缓起伏。它的核心处，并非纯粹的漆黑，而是呈现出一种如同衰竭星辰般的暗红色，仿佛蕴含着某种沉睡的、却更加恐怖的意志。

张九思的出现，以及他手中那枚散发着特殊混沌气息的“归寂混沌雷”，如同在平静的死水潭中投下了一块巨石！

“嗡——”

刹那间，所有“虚无之念”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那是一种亿万亡魂凝聚的冰冷注视，充满了贪婪、憎恶以及一种……看到猎物的兴奋？

“逆……归……者……自投……罗网……”断断续续的、重叠了无数意念的宏大声音，如同潮水般冲击着张九思的心神。

那团山岳般的庞大存在，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