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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多言。
赵秀娥却走上前,挑剔地打量着阿贝正在看的布料:“这料子是不错,可惜啊,穿在某些人身上,也终究脱不了一股鱼腥味儿。听说你要去沪上了?别以为攀上了什么高枝儿,沪上那种地方,可不是你这种乡下丫头能待的,小心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阿贝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赵秀娥,那澄澈的眼底没有丝毫怯懦:“多谢赵小姐关心。沪上能不能待,靠的是真本事,而不是出身。至于鱼腥味,”她轻轻拿起那块料子,语气淡然,“靠双手吃饭,养活父母,我觉得很干净。”
说完,她不再理会脸色涨红的赵秀娥,对布店老板道:“老板,就要这块,麻烦帮我包起来。”举止落落大方,竟隐隐透出一股不容轻视的气度。
赵秀娥气得跺了跺脚,却也无话可说,只能看着阿贝付了钱,拿着布料,挺直脊背离开了布店。阿贝的表现,通过丫鬟和围观者的嘴,很快在镇上传开,人们这才发现,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渔家养女,骨子里竟有着如此坚韧和傲气的一面。
五
出发的前一夜,月色很好,如同阿贝绣品中的那般。
阿贝娘一边帮着女儿整理行装,一边不住地抹眼泪,反复叮嘱着各种注意事项。莫老憨则坐在门槛上,默默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眉头紧锁。
“阿贝,”他最终熄了烟,走到女儿面前,从怀里摸索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小包裹,递给她,“这个……你带上。”
阿贝疑惑地接过,打开红布,里面赫然是那半块温润通透的龙凤玉佩!玉佩在月光下流淌着柔和的光泽,上面的螭龙纹路清晰无比。
“爹?这……”阿贝震惊地看着父亲。这玉佩她小时候偶然见过一次,父母只说那是家传的,要好好保存,从未多说。
莫老憨的声音沙哑而沉重:“阿贝,你长大了,有些事……爹娘不能瞒你一辈子。这玉佩,关系着你的身世。你……并非我们亲生。”
阿贝如遭雷击,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父母。
莫老憨深吸一口气,将十六年前那个风雨之夜,如何在江南码头捡到还在襁褓中、怀中放着这半块玉佩的她,大致说了一遍。他隐去了莫家的具体名号和仇家,只说是沪上遭了难的大户人家,担心仇家追查,才一直不敢提及。
“……我们也不知道你的生身父母是谁,是否还在人世。这半块玉佩,是找到你根源的唯一线索。”莫老憨老泪纵横,“原本想着一辈子不告诉你,就让你做我们莫家的女儿,平平安安过一生。可现在你要去沪上了……那里是你的根所在。带上它,或许……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但切记,万事小心,莫要轻易示人,免得招来祸端。”
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阿贝,她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玉佩,又看看面前泪流满面、养育了她十六年的父母。原来,那些关于她长得不像莫家人的窃窃私语是真的;原来,她心底偶尔泛起的那种与周遭环境的疏离感,并非错觉。
震惊、茫然、无措……种种情绪过后,看着父母担忧而愧疚的脸,一股深切的酸楚与感激涌上心头。她上前一步,紧紧抱住母亲,又拉住父亲的手,声音哽咽却坚定:“爹,娘,你们永远是我的爹娘!这辈子都是!这玉佩……我带著,但不管我的根在哪里,这里,临溪镇,才是我的家。”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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