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魔都行,菲冰再会面(2 / 11)
nbsp;但从他对家庭的眷恋中,我终于懂得了他在电影中的那些温暖与慰藉,从何而来。
电影之路,也是人生之路。
他在用家长里短的闲叙的方式告诉我:
请好好去感受这个真实的人间,去体悟爱恨,甚至是情仇,再把它们都带到作品中去,它便有了灵魂。
四年前,我还陶醉在自己《异域》大获成功的喜悦之中,对于这一次同他的对话还没有深切的感受。
直到今年,我也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家庭,我才真正懂得“家长里短有真经”的分量——
在我写下这段话时,一抬头便能看见妻子像只猫一样,蜷缩在对面的沙发上看剧本,随时随地会给我一个恬淡的微笑。
因此,便对他的肺腑之言有了些更加切身的感悟。
摄影机是残忍的情绪入口,要去剖白世间的美丑百态。
想拍人间?先把自己烧透。
此刻,我脑海中那扇闪着寒光的猫眼,成了阿三阿四们丈量父爱的标尺。
长子谢衍肺癌临终前谎称“去澳洲采风”,只为不让父亲中断《金大班的最后一夜》排练;
阿四至今不知死亡何物,仍在白菊堆里翻找父亲的拖鞋。
凡此种种,令人泪目。
唯一庆幸的是,在老导演去世之前,当年无耻构陷他的朱某受到了公德与法律的制裁,即便谢导可能已经忘掉了他,像是忘掉多年前一只扰人的蝇虫。
说完了这些,再聊一聊谢导的电影吧。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很时髦——当下是什么,他就讲什么。
从他执导的第一部电影《水乡的春天》将镜头对准了正在全国农村大规模开展的图改开始,他的电影,总是紧跟时代。
他从不糊弄观众,镜头中的当下,都很真实、很接地气。
《女篮5号》中,角色刘琼在剧中穿的那身仿革夹克,是他自己根据新中国成立前魔都街头最时髦的衣服样式设计的;刘琼常带着的兰花、木偶不倒翁,都是当时市民最熟悉的生活趣味,观众看了当然觉得亲切。
而在时代的宏大命题面前,他又很善于和观众共情。
限于时代,即便很多选题是“命题作文”,他也从不朝天“喊口号”,而是俯下身,尊重人物的感情、个性、变化,把每一个人物都放入到他最真实的处境中去。
这里就要提到最后一次同谢导见面,他在经历丧子之痛后,仍旧握着我的手发出的感慨。
那是奥运会开幕式取得成功之后,老导演带着澎湃的民族感情对我说,在他年轻时,为自己赋予的社会责任是为民族塑像。
“任何国家、任何时代,都要为自己的民族塑造形象。如果20世纪中国电影还没有美好的形象留下来,并且被全世界都能接受的话,那我们这一代电影人就没有尽到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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