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黄粱武道(3 / 4)
bsp; “这些不是考题。”他说,“是我们每天都要面对的选择。”
自此,镇山不再设“接访日”,而是改为“静听日”。每逢初一、十五,弟子们便各自择地而坐,或立湖畔,或倚古树,或蹲碑角,手中不持法宝,不结法印,只备一杯清茶、一方手帕、一支笔。
来者若愿说,便坐下讲;若不愿说,便静静坐着。
有人哭了,递上手帕;
有人饿了,送上热粥;
有人醉酒胡言,也不驱赶,只等他醒来再说。
渐渐地,连其他宗门也开始效仿。
剑修放下杀伐之心,在山门口设“无刃亭”,专听仇家遗属控诉;
丹修建“静语庐”,收治因执念成疾的疯癫之人;
连一向冷漠的天机阁,也破例开放“心算台”,为人推演情绪因果,而非吉凶祸福。
更令人称奇的是,那尾金鲤并未随照微离去而消失。它仍在湖中游动,偶尔跃出水面,便会带起一段陌生记忆??某人前世曾在此地痛哭,某位修士曾在月下许愿永不伤人,某个孩子曾对着湖水说出第一个秘密。
人们开始相信:金鲤不是一条鱼,而是“倾听”本身所化的灵体,是归心之道的活见证。
又过了三十年。
一位衣衫褴褛的小童独自来到镇山,约莫七八岁,脸上脏污,眼神警惕。他在碑林外徘徊良久,终于鼓起勇气,走到一位正在扫雪的弟子面前。
“我……我能说句话吗?”他声音很小。
弟子停下扫帚,蹲下身来,与他平视:“当然可以。你想说什么?我在听。”
小童咬着嘴唇,眼泪忽然滚落:“我爹死了,是我害的……那天他让我藏好,可我没听话,跑出去找吃的……回来时,他们已经把他钉在墙上……他还睁着眼……他说‘快跑’,可我……可我……”
他说不下去,伏地大哭。
弟子默默抱住他,任他哭喊撕扯,也不打断。直到夜深,才轻轻问:“你现在最想要什么?”
小童抽泣着说:“我想……有人能替我记住我爸的样子。”
弟子点头,取出一本《心录簿》,翻开空白页,一笔一画写道:“陈大山,四十二岁,樵夫,死于匪乱。临终前嘱子逃命,目含牵挂。”写罢,合上书册,放入碑林深处的“未忘阁”。
次日清晨,金鲤游至湖心,张口吐出一颗新珠??心语珠再现。珠中光影显示,那名为陈大山的樵夫,在生命最后一刻,并未怨恨儿子,反而在心中默念:“只要他还活着,我就没输。”
这颗珠子被供奉于七字碑下,旁立一小石,刻字曰:“父之望,子不知;天知,心知。”
多年后,那小童长大成人,成为镇山首位“童语使”,专司倾听孩童心声。他常说:“大人总以为孩子不懂事,可其实,孩子才是最早学会沉默的。”
时光流转,沧海桑田。
中原王朝更迭数次,战火频仍,民不聊生。然而无论世道如何混乱,镇山始终未曾关闭。哪怕兵临城下,刀锋指颈,守山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