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楔子(3 / 5)
,后又歪着头眼含笑意,他弯下腰和沈崇笙平视,微笑道:“小家伙儿,你叫什么?”
“诶?”
沈崇笙以为对方想要记住他的名字,日后好算账,于是低下眼眉,脑海里算计着下一秒是否逃跑。
段时喻见他磨蹭了许久未回答,于是从西服的里袋里拿出一枚大洋,握起沈崇笙冰冷的小手,将那一枚大洋放在他的手心。
“这算是我给你的压岁钱咯,小家伙儿,我叫段时喻,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段府找我。”
段时喻看着这个眼角略微下垂的孩子,肉呼呼的小鼻子和白皙的脸颊早已冻得通红,因为过度紧张而一句话也讲不出来的样子十分憋屈,不由得觉得这孩子莫名的可爱,让他想起了国外求学时,老师所讲起的西方神话故事中的小天使。
于是他笑着摸了摸沈崇笙柔软的头发,提起脚边的牛皮箱子,转身走进了黑色的帷幕中。
沈崇笙呆呆地愣在原地,手里握着那枚还带着体温的银币,仿佛那上面都沾着段时喻身上特有的清香。
那年,以孙中山为首的革命党人在东京所成立的同盟会,正在努力筹备着,蓄势待发,做好推翻清政府的一切准备。
而那一年,他9岁,他15岁。
很快,大年就在孩子们期盼的眼神中,一晃而过。
转眼便是大年初三,大街上很多商铺都还未开门。
从大年三十晚上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几天后便有几尺厚了,仿佛正预示着来年会有大丰收,人们穿着厚重的棉袄,走亲访友,虽然这日子过得清苦,但还是得活着。
今年小胖家种的棉花买了好价钱,小胖说他可以去念书了。
“哎,崇笙,回头你也让你爹娘送你去学堂啊,这样咱们就可以一起了。”
小胖开心地说着。
沈崇笙垂头丧气地走在小胖后边,他自知家里条件不好,爹爹从前是个书生,后来因为家穷就放弃了读书,现在靠帮别人干农活养活一家人,地主得了钱只能给爹爹分一成不到。
娘亲没有什么文化,只能接活做一些女红,比她年长5岁的姐姐因为明年就要嫁给镇子西边一个干纸张生意的年轻人,所以娘亲每晚都在熬夜给姐姐准备嫁妆。
“崇笙,你咋不说话啦?”
小胖疑惑地看向越走越慢的沈崇笙。
“没事。”
沈崇笙眼眶有些红,低头盯着鞋尖儿。
“哎,都快点搬,快点啊……”
前面传出了一些熙熙攘攘的声音。
沈崇笙和小胖都踮起脚站在人群后面看着。
“嘿哟,段府这又是搬进又是搬出的,都是一些有钱的玩意儿啊。”
“可不是么,听说前阵子段家少爷刚回国,就有好多大户人家想来攀亲,这送的都是用来讨好段老爷段夫人,哦对了,还有讨好段少爷的礼品呢。”
“那咋还往外搬呢?”
“谁知道啊……”
人们悉悉索索的声音无意间传入沈崇笙的耳朵,让他想起那天晚上那个西装革履的人,他说他叫段时喻……
“哎我说,你小心点啊,这可都是些珍宝啊,摔碎了你赔得起么。”
段府的管家正在教训一个搬东西不利索的下人,这时,从门后走出来一个身材高挑,长相十分俊秀的少年,贴心地帮了一把那个下人,管家顿时红着脸,不敢再说话。
“小少爷,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就行了,您可别掺和啊,出了汗再受凉可是要生病的。”
管家无奈地说着,这要是被老爷夫人看到又该挨骂了,家里唯一的宝贝便是这小少爷。
“没事。”
如此严寒冬季,段时喻下身一条直筒西裤,上身一件白衬衫,外面只套了一件西装背心,有些出汗的他将袖子卷起至手肘,不时地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哟,这就是段少啊,真是一表人才啊。”
“是啊,十几年前还被段夫人抱在怀里呢。
如今真是少年初长成啊。”
“怪不得一回来就那么多人急着攀亲,这段少爷真是生得玉树凌风啊。”
围在段府门口的老百姓有句没句地说着,都向段时喻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这段少爷温文尔雅的性格,一表人才的容貌又不知要迷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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