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楔子(2 / 5)
正是被清政府打压的时候,他们加重关税,只为讨好帝国主义,而老百姓只能过得越来越苦,吃不上饭在路边乞讨的不在少数。
如果哪家是当官的,那必然是能吃香的喝辣的。
这个镇子上最有名的便是街中心的段府,门口还有两头大石狮子伫立在两侧。
听闻段府之主在京城做官,内人也是北京城一大户人家的姑娘下嫁至此,平时总能看见家丁和丫鬟出入府邸。
街道上的人们闲来无事总爱唠唠嗑,所以就算足不出户也能依稀了解到段府的情况。
为官者哪有不贪,段府恐怕也是,府里的少爷五岁便被送去了美国,上的都是美国贵族学堂,难得回来一次,算算今年也有十五岁了,人们对他的印象不多,只知自幼就长相十分清秀,乖巧懂事。
这是1909年冬,还有两天便是除夕夜,大人们早已储备好年货,夜里将炉子点燃,摇曳的火光在老旧的墙壁上投下昏黄的影子,炉子里烧着柴火,时不时传来几声轻微的炸响,小小的火花从炉中喷出,然后陨落。
老百姓的家虽不似铜墙铁壁那般遮寒,但能够有暖炉,想必也是一种欣慰。
孩子们当然是抵不住这寂寞的时候,在他们看来,唯有过年才能吃到糖,穿到新衣。
于是都像约好了似的偷偷逃出了家,用平时攒下来的钱买了爆竹。
“哎,崇笙,你快点儿,我今儿早上把爆竹偷偷放在街尾那处没人住的破屋子了。”
胖娃一步三回头,极力催促着身后的小小身影。
“小胖,你走慢点儿,我怕黑。”
九岁的沈崇笙局促地走着,不安的小眼神到处乱转。
明明母亲已经替他裹了一层又一层的棉袄,可还是抵不住这北方的冬季,尤其是过年前这段时日。
“哎,那你就在这站着,我去把爆竹取来。”
说罢,胖娃便一股脑儿冲进了黑暗之中。
“那、那你快些回来……我害怕……黑……”
沈崇笙望着胖娃一点一点消失在黑夜里,四周漆黑一片,只有月光隐约透着点儿清冷的光芒。
他等了很久却不见胖娃回来,冻得脸颊通红,仿佛一阵刺骨的寒风都能将他嫩嫩的脸蛋划破,他跺了跺早已僵硬的双脚,在码头边随处走着。
透过幽幽的月光,沈崇笙隐约觉得不远处好似站着一个人,若隐若现不真实,沈崇笙有些害怕,站在原地踌躇了很久,这时候他想到了母亲曾经跟他讲过的鬼神故事,不由得估摸起来对方是人是鬼。
那人一直撑着栅栏,望着一望无际的江边,久久没有动弹。
那人不会是想不开吧?小小的沈崇笙被自己的想法有些吓到,也不管对方是人是鬼了,沿着江边,慢慢地挪了过去。
面前的人从背影看不像本地的老百姓,倒像是有钱人家,那种格子西装他只见过一次,便是京城有洋人来此所穿的衣裳,那种高档的布料是沈崇笙以及整个镇子的老百姓都不敢想的。
只见那人双手撑在栏杆处,出神地想着什么,挺拔修长的身段驾驭起那种洋人的衣服显得十分游刃有余。
而小小的沈崇笙反就显得有些幼稚,厚重的棉袄,粗实的棉裤,一双黑色的棉鞋,冻得通红的还略带婴儿肥的脸蛋,这便是那个年代的两类人……
临近过年,又是三更半夜,街道上黑漆漆几乎看不到人影,沈崇笙难得见到一个大活人,于是他悄悄走近那人,站在他的身后想拉拉他的衣角,又怕那人动怒。
许是那人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只见他渐渐转过身,疑惑地皱着眉。
沈崇笙十分胆颤,屏气看着面前的人,粗平的眉毛,如紫葡萄般炯炯有神的眼睛,眼尾上翘,高挺的鼻梁,薄寡的嘴唇,是个标准的美男子,用那时候人们的话来说比得过玉树凌风罢。
那人一副东方的面孔,却完全是西式的打扮,他所穿着的黑白呢子条格西装一看就知价格不菲,一条白色的围巾绕过脖颈,随意搭在了胸前。
两条修长的腿几乎就比在了沈崇笙的颈子处。
他很高——这是沈崇笙对于段时喻的第一印象。
“我,我能向你借5个铜板吗?”
沈崇笙一时有些紧张,随便扯了一句话来掩饰自己的举动。
段时喻先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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