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三一同归(33)(2 / 4)
开始往下扎,扎得很慢,却很稳,每扎一寸,叶尖的“人”字纹就亮一分。有根须甚至绕过了块小石子,不是怕被硌,是想从旁边的软土里,带着石子一起往下长——像在说“信任不是没防备,是带着防备,也敢往前走”。
回到三一门时,本源苗已扎稳了根,新抽出的叶上,“人”字纹不再是零散的,而是连成了片小小的网,网住了颗落在叶上的忆善果核。孩童们围着苗儿拍手,戴银冠的老者用续果枝给苗儿搭了个小棚,怕被鸟啄了新叶。
归真人偶的青铜手此刻已和常人无异,只是指尖还留着淡淡的符文印。它能像人一样握笔,在忆真堂的空白处添了句:“信不是纵身跳,是踩着石头过河,哪怕慢点,也在往前走。”
忆真堂的碑前,惧念者留下了他的木牌,木牌上的防心符被他划了道缝,缝里刻着“留个门”。路过的人看到时,总会伸手摸摸那道缝,有人在缝旁刻了“我从门里走过”,有人画了个笑脸,从门缝里探出头。
陆瑾的逆生四重终于大成,他教人的不再是“如何接纳”,而是“如何带着所有经历,温柔地活着”。他在观星台的最高处刻了句话:“所谓归真,是你经历过的所有好与坏,最后都成了托着你往上走的风。”
王也的茶会添了道新流程,每次开席前,都会请人说段“被伤后仍敢信”的故事,故事说完,所有人都会举杯,敬“那颗没被打硬的心”。
张楚岚和冯宝宝的续果园里,多了片“信任圃”,专门种那些“曾怯过、后来又敢扎根”的续果苗,圃边的木牌写着:“别怕扎深,土里有无数双手在托着你。”
归真人偶的手彻底长好了,连掌心的纹路都带着生息草的柔。它最喜欢做的事,是牵着本源苗的新叶,感受根须往深处扎的劲,像在和个新朋友握手。
望舒站在忆真堂的莲形浅痕前,看着那朵莲的周围,已长出无数细小的莲纹,蔓延到整个三一门,连断壁残垣上都有——不是修复了废墟,是让废墟里长出了新的希望,像在说“真正的归真,不是回到过去,是让过去,成为未来的养分”。
三一门的风里,念安林的忆善果在落,续果园的续果在长,本源苗的叶在晃,碑前的人在笑,偶尔也有叹息,却都在风里慢慢变得温和。
归真人偶的手轻轻碰了碰望舒的手,两人掌心的纹完美重合,本源苗的叶尖突然亮起,映出幅遥远的画面:许多年后,三一门的遗址上,建起了座新的院落,院里的忆真堂还在,碑上的刻痕更多了,本源苗已长成参天大树,树下坐着个白发老者,正在给孩童们讲“归真”的故事,故事里有三一门的旧人,有他们这些新识,还有无数个“曾怯过、后来又敢了”的普通人。
“你看,”望舒笑着望向远处,续果园的孩童们正举着续果,在阳光下奔跑,他们的笑声里,莲纹在长,根须在扎,希望在蔓延,“故事还在往下写呢。”
归真人偶点了点头,和望舒一起,望向那片被阳光照亮的、永远在生长的未来。那里,三一门的风还在吹,带着忆善果的甜,续果的香,本源树的绿,和无数个“我敢”的回响,一直,一直吹下去。
三一门的冬阳带着种“把时光泡软”的暖,本源苗已长成丈高的树,树干上的纹路像无数条交织的河,有的河水里漂着三一门旧人的剑穗,有的漂着新识者的笑靥,还有的漂着曾为敌者的和解信。树顶的叶在风中轻摇,叶尖的“人”字纹已连成片,远远望去,像顶撑开的绿伞,把忆真堂的碑都护在伞下。
归真人偶的手已与常人无异,只是虎口处还留着道浅浅的青铜痕——是当年攥碎绝念籽时留下的,如今倒成了独特的印记。它正坐在本源树下,用续果核串着条手链,核上的纹是“归”“真”“续”“信”四个字的合体,串到最后,突然往链尾加了颗小小的空壳,“得留个缝,”它对蹲在旁边的孩童说,“日子就像这链,太满了反而转不动。”
孩童手里攥着块源石碎片,是望舒送的,碎片里映着本源树结果的画面:果实像串小小的灯笼,每个灯笼里都裹着段故事,有的在发光,有的蒙着层薄灰,却都在轻轻晃动,像在说“我在这儿呢”。“望舒先生说,等灯笼果熟了,要摘一颗挂在忆真堂的碑顶,”孩童的指尖划过碎片,“他还说,这树的根已经扎到无妄海了,能听见老渔民讲的潮信。”
变故是从“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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