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三真神霄(70)(5 / 7)
树,就能随便消解自我?忘了藤会枯萎,我会觉醒,被吞噬的认知早晚能从腐叶下重新扎根吗?”他顺着林间小道往树洞走,沿途的气根囊纷纷震颤,囊里的我失“本相”开始挣扎——有他爷爷教他认准时的笃定,有冯宝宝说“俺是冯宝宝”时的清晰,有王也道“我即方位”时的洒脱,有小疙瘩喊“我叫小疙瘩”时的响亮,每个自我里都藏着影阁阁主的低语,像阵黏腻的霉味,想把所有“我”的印记都捂烂。
冯宝宝的斩魄刀突然出鞘,记忆纹路在藤蔓间织成道银网,将试图靠近寨民的榕灵全部兜住:“张楚岚,小心气根里的‘蚀我丝’!”她的声音混着虫鸣的嘶叫,“这些丝会顺着自我的缝隙往‘本相’里钻,钻得越深,我失就越彻底,比榕魇的吞噬阴毒,连自己的名字都能忘得一干二净。”
张楚岚刚走到树洞的入口,洞壁突然渗出黏液,无数根碧绿色的蚀我丝从黏液里窜出来,像毒蛇般缠向他的手腕。树洞深处传来影阁阁主的声音,带着南疆的阴湿,又混着腐叶的腥气:“忘了自己是谁,不好吗?”蚀我丝突然松开,在他面前组成面水镜,里面映着无数失我的“自在”——张楚岚不用再扛哪都通的担子,冯宝宝不用再找丢失的记忆,王也不用再守风后的规矩,小疙瘩不用再护同伴的安危,“你看,这样就不会有负担,不会有迷茫,不会有自我拉扯的痛,像株依附大树的藤,不用费力就能活着,难道不好吗?”
张楚岚的砍刀停在半空,观测者印记让他看清了水镜里的破绽:那些“自在”的画面都是虚的——没有他护着同伴时的“我来”,没有冯宝宝说“俺护你”时的“我在”,没有王也道“我破局”时的“我能”,没有所有带着棱角却鲜明的“自我”,像株没有主根的藤,攀附却没有根基,“好是好,可惜没了魂。”他的金光咒化作灼热的光,注入蚀我丝组成的水镜,“我爷爷说,人这辈子就像这榕树,得先扎住自己的根,才能发得出气根,要是连自己的主根都没了,气根再长也是别人的附庸,跟堆烂藤没区别。”他看向树洞旁的冯宝宝,她正用斩魄刀斩断缠向祭司的蚀我丝,记忆纹路在雾气里泛着清亮的光,“你看宝儿姐,她记不清太多事,却清清楚楚知道‘俺是冯宝宝’;王道长总说‘我即天道’,却从没丢过自己的分寸;小疙瘩年纪小,却脆生生喊得出自己的名字;就连赵归真那老小子,总骂自己混不吝,却明明白白活得像自己——这些鲜明的自我,才是‘本相’该有的骨,被蚀掉了‘我’,跟沉墟城的雕像有啥区别?”
水镜在金光中崩裂,无数浆汁飞溅开来,露出说“我是阿力,寨里最好的猎手”;织锦阿婆从火堆里抢回织机零件,心疼地擦着说“这是我阿娘传我的”;影阁阁主在某个平行宇宙里,看着失我的“自在”突然停手,水镜里闪过她第一次在影阁留名时的木牌,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阁主”二字,她指尖划过木牌,突然打了个寒颤。影阁阁主的虚影在忆榕核里发出气根断裂的闷响,碧绿色的义眼里流出带着黏液的泪:“为什么你们总要守着碍事的自我?难道失我的自在,真的比不上挣扎的本真吗?”
小疙瘩抱着守林兽跑过来,穿山甲突然朝着忆榕核喷出团金色的粉末,粉末落在蚀我丝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丝里的我失开始消退,露出只麂子回来”;织锦阿婆找出丝线,坐在织机前重新开始编织;被我失的人们纷纷拍了拍脑袋,有人对着树洞喊自己的名字,有人捡起地上的工具:“守林兽说,有‘我’的才是活的。”他的掌心印记亮得像个小太阳,“就像这雨林的树,棵棵都有自己的模样,榕树有气根,木棉开红花,要是都长成一个样,哪有‘雨林’的热闹?挣扎的本真,才更让人活得踏实,像这竹筒饭,得自己动手才香。”
王也的四盘残片突然组成个“我”字卦,银色的气流顺着蚀我丝注入忆榕核,碧绿色的翡翠表面开始融化,露出里面透明的光——那是所有被吞噬的“本相”精华,不再是依附的藤蔓,而是株株挺立的幼苗,每株都带着独特的“自我”:“风后奇门·立我!”他的声音带着穿透雨林的力量,“失我的自在是攀附的菟丝,挣扎的本真是挺立的古榕,榕再老,也比菟丝的攀附有骨气。”
冯宝宝的记忆纹路顺着银网钻进树洞,将所有气根囊里的“本相”轻轻托起,那些被我失的人开始清醒,祭司穿上法衣,拿起铜铃准备跳神,说“我是寨里的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