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镀金囚笼(1 / 2)
商业联姻的晚宴上,他当着全场宾客的面为她戴上祖传翡翠。
她却在他耳边轻声说:“这镯子成色,比不上我捐给拍卖行的那只。”
新婚夜他摔门而去,留下她对着满室喜庆轻笑。
他们是最合拍的商业伙伴,联手将两家市值推上新高。
也是最疏远的夫妻,卧室永远隔着两间客房的距离。
直到他在私人会所撞见她和初恋喝茶。
当晚他砸了书房:“傅家丢不起这个人!”
她转动着腕间翡翠:“怎么办,傅太太这个身份——我也快丢掉了。”
离婚协议签完那天,他现翡翠内侧刻着小小日期。
是他们十五岁初见时,少年骑马场救下她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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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槟塔折射着水晶吊灯过于璀璨的光,空气中弥漫着雪茄、高级香水与虚伪寒暄混合的特定气味。
今晚是傅氏与林氏的联姻晚宴,城中最盛大的商业事件之一,披着浪漫外衣的资本盛宴。
傅承砚站在宴会厅中央,聚光灯追随,唇边是恰到好处的弧度,完美得如同精密仪器计算过的弧度。
他执起林晚意的手,动作优雅,无可挑剔。
司仪托着红丝绒托盘上前,上面静卧着一只翡翠镯子,水头极足,浓阳正和,是傅家世代传给长媳的信物。
在全场宾客或艳羡或审视的目光中,那抹冰凉的翠绿,缓缓套上了林晚意纤细的腕骨。
掌声雷动。
傅承砚微微俯身,做出亲吻她手背的姿态,一个标准的、可供明日报刊头版刊登的恩爱画面。
就在这时,林晚意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气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在他耳边低语:“这镯子成色,比不上我上个月捐给苏富比的那只。”
傅承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那完美的笑容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痕,眼底瞬间结冰。
他直起身,目光锐利地射向她,而她已翩然转向宾客,笑容得体,仿佛刚才那句淬着冰刺的话只是他的幻觉。
只有腕间那抹沉甸甸的、象征着家族传承与束缚的绿,真实地烙在皮肤上。
新婚之夜,没有温存,没有期待中的旖旎。
坐落于半山的傅宅主卧,装饰得极致奢华喜庆,却冰冷得像样板间。
“林晚意,”
傅承砚扯下领结,扔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声音压抑着风暴,“你究竟想怎么样?”
林晚意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山下城市的璀璨灯火,闻言回眸,脸上带着那种他早已熟悉的、漫不经心的轻笑。
“不想怎么样,傅总。”
她晃了晃手腕,翡翠在灯光下流转着幽冷的光泽,“只是觉得,这傅太太的枷锁,比想象中还要沉一些。”
回应她的,是震耳欲聋的摔门声。
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然后归于死寂。
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只剩下一片漠然的平静,对着满室刺目的红。
最初的尖锐冲突,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演变成一种模式化的疏离。
他们成了城中人人称羡的“商业神话”
。
在董事会上,在项目启动仪式的剪彩台上,他们是天衣无缝的搭档。
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便能洞悉对方下一步的商业意图。
傅氏与林氏的市值在他们“珠联璧合”
的运作下一路飙升,财经杂志将他们奉为“点石成金的豪门伉俪”
。
然而,回到那座冰冷的山顶豪宅,他们是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
主卧被永久闲置,他们一个占据了东翼,一个盘踞在西翼,中间隔着长廊、客厅、和永远无法跨越的、名为“性格不合”
的鸿沟。
他雷厉风行,手段强硬,信奉效率与规则;她散漫不羁,骨子里刻着对虚伪礼教的反叛,用漫不经心掩藏真心。
交流仅限于必要的事务,通过助理传达,或者是在有外人在场时,扮演那场心照不宣的戏。
直到那天下午。
傅承砚在城中最顶级的私人会所谈事,无意间一瞥,透过雕花隔窗,看见了林晚意。
她坐在临窗的位置,对面是一个气质温润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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