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晨市风动(1 / 2)
晨光像融化的金汁,漫过巷口茶摊的竹棚时,王二婶正用粗瓷碗往灶上摞。
韦长军蹲在青石板上啃炊饼,饼渣刚落地,三只灰麻雀就扑棱棱抢食,翅膀扫过他的草鞋,带昨夜的露水。
“韦小哥,快看这!”
潘金莲的声音脆得像檐角的铜铃。
她提着半桶井水刚从井台回来,素衫下摆沾着湿痕,鬓边新换的珠花在晨光里跳——是林深昨夜差人送的,说“赔雪团蹭掉的旧珠”
,此刻她正用指尖戳着井边砖缝,那里有缕暗红的根须正往湿泥里钻,像条怯生生的小蛇。
“莲心灰镇不住?”
韦长军把最后一口炊饼塞进嘴,金焰在掌心悄悄亮了亮。
“是地脉气引的。”
柳湘莲提着竹篮走来,篮里的清莲散用青布包得方方正正,边角还沾着点柳太傅的朱砂印。
她踢了踢蹲在井边扒土的裴如海,他手背上的伤缠着潘巧云绣的青莲帕,帕角的线头被风吹得乱晃:“我爹说,这根须比蚂蟥还贼,专挑活水脉钻。
东郊芦苇荡的湿地连着汴河暗渠,怕是早成了它们的窝。”
裴如海突然“哎哟”
一声,桃木枝挑起条半寸长的根须,根须上缠着片碎布——是他前几日丢的护膝布。
“这东西还认旧主!”
他急得脸通红,“巧云,你缝的布包呢?再往井里塞两把清莲散!”
潘巧云从巷尾跑过来,怀里抱着个鼓鼓的布包,针脚歪歪扭扭的青莲花在晨光里晃:“来了来了!
王婆说掺了灶心土沉得快!”
她路过潘金莲身边时,飞快拽了拽对方袖口,眼尾扫过那朵新珠花,“比上次那朵亮多了,林公子眼光不错。”
潘金莲耳尖红得像抹胭脂,刚要回嘴,巷口突然响起“叮当”
的铜铃声。
武大郎挑着炊饼担子冲进来,粗黑的脸上挂着汗,扁担压得弯弯的:“韦小哥!
东郊张渔夫说,芦苇荡的红芽子缠破了他的渔网,往船板里钻!
钻过的地方都烂出洞了!
西门公子让捎话,说根须里裹着细虫,像……像缩小的血莲心核!”
“分心了!”
韦长军猛地起身,金焰在掌心窜起半尺高,“湘莲,带街坊封井;武大郎,去叫裴守汴河闸口;我去芦苇荡找西门!”
“等等。”
一袭白衣突然飘进巷口,林深倚着茶摊的竹柱,手里的折扇轻摇,扇面上新添的水脉图墨迹未干,暗渠的走向标得清清楚楚。
他肩头的雪团“喵”
了一声,碧绿的眼瞳盯着潘金莲的水桶,尾巴尖的墨黑扫过她鬓边的珠花。
“暗渠西头有个分岔,通着三年前塌的盐仓。”
林深的指尖点过扇面的盐仓位置,声音温润如晨露,“那里积着卤水,根须怕咸,定绕着走。
从盐仓抄近路,能截住它们往湿地主脉钻。”
潘金莲突然把水桶往地上一墩,水花溅湿了鞋面:“我熟!
我爹当年烧过盐仓的砖,说那里的青砖缝能卡红芽子!”
她往怀里揣了包莲心灰,珠花在间跳得更欢,“林公子不是缺个带路的?我去!”
林深失笑,折扇往她方向偏了偏:“固所愿也。
雪团,护着姑娘。”
白猫轻盈地跳上潘金莲肩头,尾巴圈住她的脖颈,像条毛茸茸的围脖,惹得她“噗嗤”
笑出声。
柳湘莲往韦长军手里塞了包清莲散,又递林深一块油布:“盐仓漏风,这布挡潮气。
我爹说,见着根须缠成球,就用金焰裹冰气烧,冰火相激化得快。”
“婶子们,抄家伙!”
王二婶的擀面杖敲得青石板“笃笃”
响,震得茶摊的碗都跟着颤,“男人们拿铁锨封井口,女人们烧热水灌井!
我就不信烫不死这些邪祟!”
潘巧云举着布包喊:“我这有掺灶心土的!
往井里扔三个就够!”
裴如海举着桃木枝跟在她身后,像个举着长枪的护卫,惹得街坊们笑成一片。
韦长军望着这热闹的阵仗,突然觉得心里踏实得很。
晨光漫过众人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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