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月净莲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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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淌过窑顶断梁,银辉浇在莲纹砖上,砖缝里渗出的暗红汁液正顺着纹路爬行,像无数条细血蛇。

韦长军攥着铁凿,金焰在凿尖明明灭灭——潘巧云说的“活砖”

就在眼前,第三排左数第七块,莲瓣纹被人用指腹磨得亮,透着股腻人的甜腥。

“我爹烧窑时说,这砖里混了窑工的血,邪物最爱啃。”

潘巧云举着琉璃灯,光晕里她鬓边银步摇轻晃,小铜刀在手里转了个圈,“韦小哥,凿右下角,那里是砖眼。”

铁凿落下,莲纹砖“咔嚓”

裂成蛛网。

洞底涌出的腥气裹着龙涎香,呛得人舌根麻,无数根须从黑暗里窜出,暗红如蛇,直扑最前的裴如海。

他手背上的旧疤突然烫——那是昨夜被孢子蚀的伤,此刻成了根须的引路标。

“巧云,躲!”

裴如海拽着她往后退,桃木珠串劈向根须,清莲露混着白烟炸开。

潘巧云却反手按住他的伤口,帕子上的并蒂莲被血浸得更艳:“你忘了教我的?找节点下刀!”

铜刀精准劈在根须最粗处,断口喷出的黑汁溅在她素衫上,像落了几朵墨梅。

柳湘莲的青光突然罩住洞口:“心核在动!”

众人望去,根须最密处裹着团肉红色的东西,每跳一下,砖缝里的暗红就深一分,“老道在上面催它!

想用咱们的血气熟它!”

窑顶传来老道的狂笑:“对!

越挣扎越甜!”

韦长军金焰暴涨,铁凿裹着烈火扎向心核:“那得看它消受得起吗!”

王婆的茶坊飘出莲心粥香时,潘金莲正往瓦罐里添灰。

那是她爹烧窑剩下的莲心灰,灰粒簌簌落在红布上,像撒了把碎星。

“王婆,这灰真能烂红芽?”

她指尖捻起一点,风一吹,灰末粘在鬓边珠花上,倒像给碎珠蒙了层雾。

“你爹的法子还能错?”

王婆拄着拐杖往窑口望,烟袋锅在鞋底磕得邦邦响,“前年林灵素那老道,就爱在我这茶坊画血莲符,说‘血养莲,莲养财’,骗得老张头把养老钱都埋进窑边了!”

老黄狗突然对着后墙狂吠。

潘金莲瞥见墙洞飘出的黄符角,符上血莲纹正随着风扭曲,像在狞笑。

“是那老道!”

她瓦罐往怀里一抱,珠花在鬓边跳,“左耳朵缺块的那个!

今早我见他往洞里塞黑坛子!”

“抄家伙!”

王婆拐杖捣得青石板响,往潘金莲手里塞了包清莲散,“你爹说过,邪物怕热闹,咱们喊着去,它就怯了!”

两人往窑口赶时,正撞见武大郎挑着空担跑过来,铜铃叮当作响:“老道在窑顶画符!

我用扁担掀了他的坛!”

潘金莲突然笑了,银铃似的:“掀得好!

看我用莲心灰烂他的根!”

雪团从林深臂弯跃下时,他正倚着雕栏看月色。

白猫尾巴尖的墨黑扫过青石板,引着他往巷口走——这猫通灵性,定是现了什么趣物。

白衣扫过楼梯时,他听见了清脆的说话声。

提瓦罐的女子站在月光里,素衫沾着湿痕,鬓边珠花碎珠映着光,像把星星别在了间。

她正低头扯瓦罐上的红布,指节泛白,却透着股利落劲儿,连老黄狗都蹭着她的裤脚撒娇。

“姑娘这莲心灰,是克邪祟的?”

林深折扇轻展,羊脂玉骨映着月,他刻意放柔了声,怕惊散这市井里的鲜活。

潘金莲抬头时,眼里闪过一丝警惕,随即化作坦然:“是。

砖缝里的红芽见了就烂。”

她瞥了眼他扇面的“莲生淤泥”

,突然扬了扬瓦罐,“公子往里走当心,红芽沾肉会痒。”

雪团跳上她肩头,用脑袋蹭她脸颊。

她被猫毛弄得痒,笑出声来,眼尾细纹弯成月牙:“你家猫比人亲人。”

林深的心莫名一动。

他见惯了江南闺秀的温婉,京城贵女的矜持,却从未见过这样的笑——像檐角漏下的月光,亮得人心里暖。

“在下林深,住醉仙楼。”

他折扇轻点掌心,“若需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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