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苍天垂泪(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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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

这份奏章,延续了武帝时代一贯的开疆拓土思路,充满了对武力的自信和对扩张的渴望。

它被送到了甘泉宫武帝的案头。

此刻的刘彻,已不再是那个雄心万丈、只想着“寇可为,我复亦为;寇可往,我复亦往”

的帝王。

田千秋的谏言、太子的枉死、帝国的凋敝、百姓的困苦,像一面面镜子,照出了他过去几十年政策的巨大代价。

他抚摸着奏章上“轮台屯田”

的字样,目光却仿佛穿透了竹简,看到了茫茫戈壁上累累白骨,听到了内陆郡县百姓负担沉重赋税的哀叹。

他没有立刻批复。

几天后,一道由他亲自口述、措辞前所未有的诏书——《轮台诏》——震撼了整个朝廷!

“前有司奏,欲益民赋三十助边用(曾有人建议增加百姓口赋每口三十钱用以资助边事),是重困老弱孤独也……今又请远田轮台,欲起亭隧……扰劳天下,非所以优民也。

今朕不忍闻!”

诏书开头,武帝就明确否决了桑弘羊等人屯田轮台的提议。

语气斩钉截铁:“今朕不忍闻!”

这四个字,饱含着一个老皇帝对民众疾苦的深切体恤和痛悔。

紧接着,诏书进入了前所未有的自我批判与深刻反思:

“曩者,朕之不明……兴师远征,遣2师将军(李广利)将兵出征,军士死略离散,悲痛常在朕心……当今务在禁苛暴,止擅赋,力本农,修马复令以补缺,毋乏武备而已。”

(史载核心原文)

“曩者,朕之不明”

:过去,是我不明察!

这是帝王罕有的公开自我否定!

痛陈远征之害:直接点出李广利兵败(李广利已于前一年兵败投降匈奴)、将士死伤逃亡的惨痛事实,承认这是自己决策的恶果,“悲痛常在朕心”

明确治国转向:提出了全新的、与过去穷兵黩武截然相反的施政纲领:

禁苛暴:严禁地方官吏对百姓的严刑峻法和残酷剥削。

止擅赋:停止随意增加赋税、横征暴敛的行为。

力本农:全力扶持农业生产,恢复经济之本。

修马复令:恢复并完善“养马者可免除部分徭役”

的政策(鼓励民间养马,以备国防基本需要,但非用于大规模远征)。

毋乏武备:不放弃必要的国防建设,但仅限于防御。

定调未来:“不复出军”

明确表示不再主动动大规模对外战争。

这道诏书,如同一道惊雷,震散了笼罩汉帝国数十年的战争阴云。

朝堂之上,桑弘羊等人目瞪口呆,难以相信这近乎全面否定过去政策、充满自责的诏书出自那位曾经雄才大略的帝王之手。

而田千秋等心系黎民的官员,则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振奋和希望!

这是大汉帝国国策的历史性转折点——从“外事四夷”

的无限扩张,转向了“与民休息”

、“思富养民”

的内在修整。

本章警示:迟来的忏悔胜过永恒的固执。

武帝诏书中“朕之不明”

的痛悔与“禁苛暴、止擅赋”

的转向告诉我们:真正的强大,始于对错误的直面与修正。

及时止损,亦是王者之道。

4:富民丞相,落日余晖

(公元前89年-公元前87年)

《轮台诏》的颁布,如同在帝国紧绷的弓弦上松开了千斤重担。

它不仅是一份军事收缩的命令,更是一份沉甸甸的政治宣言书。

它明确了方向:止戈休养生息!

这深切的悔悟和果断的改变,迅传遍天下。

尽管政策的具体落实需要时间,但那份来自帝国最高层的、对民生疾苦的承认和关怀,如同久旱后的甘霖,给疲惫不堪的百姓带来了喘息之机和渺茫的希望。

地方上那些惯于苛政的酷吏,气焰也为之一敛,收敛了不少。

为了彻底扭转局面,将《轮台诏》的精神落到实处,武帝需要一个能深刻理解并忠实执行这一新国策的掌舵人。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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