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龙山黑陶的薄与亮(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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埴气得直跺脚,下令猛添柴。
第二次烧:柴添得太猛,窑温急剧飙升。
只听窑膛里“噼啪”
“咔嚓”
声不绝于耳,像放了一串鞭炮。
开窑一看,满窑都是扭曲变形的残骸,薄胎胚体几乎全部炸裂,惨不忍睹。
“火太暴了!
急着投胎啊!”
埴心疼得脸都绿了。
第三次烧:好不容易控制着慢慢升温,眼看要到关键的高温烧结阶段了,窑工一个疏忽,一阵猛风倒灌进窑口,窑温骤降!
“噗——”
一声闷响,窑里的陶胚像是被抽走了筋骨,瞬间坍塌软化成了一滩滩不成形的泥饼……
绝望的气息重新笼罩作坊。
“轮,你那快轮是好,可这窑……它就是阎王殿啊!”
一个老窑工瘫坐在窑口,满脸黑灰,眼神空洞,“这薄胎玩意儿,太娇气!
吃不得饱火,又挨不得饿火,还得防着风婆婆捣乱……神仙也伺候不了!”
连续的失败像冰水一样浇在轮滚烫的心上。
看着那些在快轮上倾注了自己全部心血、诞生时完美无瑕的胚体,一次次在窑火中化为齑粉,轮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夜里,他躺在草铺上辗转反侧,窑火里那些扭曲爆裂的画面在眼前挥之不去。
他摸着怀里揣着的一片初次成功试验烧出的、虽然不够黑亮但勉强成型的薄陶片,冰凉粗糙的触感让他极度不甘。
“不行!
快轮造出来了,绝不能倒在窑火前!
一定有办法……控制火,就像快轮控制泥……”
接下来的日子,轮几乎成了窑神的影子。
他不再仅仅指导拉坯,而是整天守在窑火旁,像个着了魔的疯子。
他做了几件让窑工们瞠目结舌的事:
他让窑工在窑壁上不同位置凿了几个小孔,插上不同粗细的耐烧陶管。
“盯着这些孔看!”
轮指着那些孔,“看火头的颜色!
暗红不行,偏黄白才行!”
他用最直观的颜色来判断不同区域的温度。
他明了原始的“火照子”
——用待烧陶器的同款泥料捏成小薄片,刻上编号。
“每隔半个时辰,用铁钩子勾一个出来看!”
轮解释说,“看它软硬、颜色!
好比派进去探路的斥候,它烧到啥程度,就知道窑里胚子啥样了!”
最绝的是他对窑炉的改造。
他指挥窑工在窑尾加砌了两道窄窄的、向上延伸的烟道。
“柴禾烧出来的烟太脏,憋在里面熏罐子!”
轮抹了把汗,眼神却异常明亮,“烟囱拔高,抽劲大!
把脏烟抽走,让火烧得更透!
火头得‘亮’,不能‘浊’!”
轮这些“歪门邪道”
起初备受质疑,但渐渐地,窑工们惊奇地现,窑火似乎真的听话了一些。
那些小孔里看到的火焰颜色渐渐趋向轮要求的“偏黄白”
,抽力加强后,窑内的火焰也的确显得更清澈有力了。
然而,真正的蜕变,还差最后一步——那神秘的、令人魂牵梦绕的乌黑亮光!
轮知道,这关键在“窑变”
(渗碳还原)。
他把自己关在屋里,对着几片烧得半生不熟、颜色灰褐的残片呆。
他想起小时候在河边玩火堆,偶尔把湿柴草覆盖在火上,会冒出浓烟,火堆里烧着的树枝就会被熏得漆黑漆黑……
“烟!
浓烟!”
轮猛地站起来,“在窑膛高温时,隔绝外面的气(氧气),灌进去浓烟闷着熏!”
一个更大胆、更冒险的方案在他脑中成型。
他需要在高温烧结的关键时刻,封闭窑炉所有的进风口和观察孔,只留下细小的烟道,然后往窑里投入大量潮湿的松枝、树叶!
让其在窑内不完全燃烧,产生大量浓烟,闷住里面的陶器!
当轮把这个惊世骇俗的想法告诉埴时,老陶工惊得差点跳起来:“我的小祖宗!
密闭?灌浓烟?你疯了!
窑里火正旺,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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