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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刺目的血柱猛烈地喷溅在光滑的青石面上,瞬间将它染红了一大片。
血液顺着石面的凹槽和特意开凿的浅浅引流沟,汩汩流淌,迅渗入下方新夯的土层,留下深褐色的、迅扩大的印记。
那羊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叫声戛然而止,只剩下鲜血流淌的细微“汩汩”
声,在死寂的祭坛上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人群出一阵压抑的、本能的惊呼,随即又被更大的恐惧按捺下去,陷入更深的死寂。
血腥气如同实质的幕布,猛地笼罩下来,浓得化不开。
小玉再也忍不住,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猛地将头埋在岩伯的后背上,小小的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岩伯感受到身后传来剧烈的颤抖,他布满老茧的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小玉瘦弱的肩膀,指节因为用力而白。
他自己也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盯着那渗血的泥土——牺牲的血,必须被大地彻底接纳,这关系到部落整年的运势!
一丝差错都不能有!
一只接一只的公羊、黑猪被牵上牺牲石。
石刃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一道刺目的血光和短暂而剧烈的挣扎。
牺牲石已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令人作呕的血池。
流淌的血液汇聚成小溪,在祭坛表面蜿蜒,最终被中央一个特意留出的凹槽引入地下深处。
每一次血刃落下,巫咸的吟唱声就高亢一分,脸上的油彩在血光和烟火映衬下,显得越狰狞诡秘。
他手中的墨玉钺高高扬起,仿佛将这血腥的献祭之力引向苍穹。
族长禹始终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切,如同磐石。
只有离他最近的人,才能从他微微抿紧的嘴角和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中,窥探到一丝端倪——是坚定?是无奈?还是对眼前这用生命换取生存的残酷仪式的某种……疲惫?他的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屏息凝神的人群,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刻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对神灵的绝对敬畏。
这份敬畏,此刻正通过祭坛上的血腥,源源不断地汇聚到他和巫咸的身上,凝结成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权力巨网。
他知道,部落需要这份力量来凝聚人心,对抗未知的灾祸和饥馑。
但看着那些喷溅的、温热的生命之血,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在他内心深处盘旋——这血流的代价,是否终有尽头?
动物牺牲制度化(新石器晚期普遍现象):考古现大量祭祀坑(如陶寺遗址、良渚遗址),内有大量完整或部分猪、牛、羊骨骼,显示牺牲种类、数量有严格规定(“牲牷肥腯”
)。
人牲现象初现(争议性存在):部分高等级祭祀遗址(如江苏新沂花厅墓地)现非正常死亡年轻个体与珍贵玉器、祭器共存,推测可能与祭祀活动有关(需谨慎解读)。
祭坛建筑规范化(良渚莫角山台城):大型人工夯土台基成为固定祭祀场所,牺牲处、燎祭处、玉器埋藏点等功能分区明确,体现仪式程序化。
巫祝阶层专业化与神权强化(大汶口、良渚文化):玉钺、玉琮等特殊玉器几乎被祭司阶层垄断(如反山12大量玉器),成为沟通天地的专属法器,其解释权赋予至高权威。
血腥的牺牲仪式结束,祭坛上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
牺牲石上的污血很快被清理,冲洗的水流混着血水渗入泥土,留下更深沉的颜色。
接下来进行的,是相对“温和”
的“瘗玉”
仪式——将承载着部落祈愿的珍贵玉器,深埋入祭坛之下特定的“玉坑”
中,作为献祭给天地神灵的永恒信物。
岩伯带着小玉和另外几个玉作坊最核心的学徒,捧着几个用新剥下的兽皮小心包裹的木盘,神情肃穆地走上祭坛。
木盘里,是他们历时数月,倾注了所有技艺和虔诚制作出的顶级玉礼器:一枚打磨得浑圆光润、几乎看不到任何瑕疵的玉璧,象征着“天圆”
;一方刻画着繁复兽面神徽、威严厚重的玉琮,象征着“地方”
;还有几件较小的玉钺、玉璜等。
族长禹和巫咸亲自站在玉坑旁监礼。
岩伯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紧张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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