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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不易察觉的疑虑——为了让这些玉器赶在春祭前完成,作坊里几乎耗尽了最后一点像样的玉料储备,甚至……他不敢深想。
他示意学徒们将木盘呈上。
巫咸走上前,伸出枯瘦、涂抹着油彩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庄重,逐一检视盘中的玉器。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刻刀,划过玉璧完美的弧线,审视玉琮上每一个细微的刻痕。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一枚作为玉琮核心配件的玉珠时,动作突然微妙地顿住了。
这颗玉珠,正是小玉在那个被师傅责骂后偷偷练习的小玉片之一!
它原本是块不成器的边角料,颜色偏灰白,布满了细小的天然纹理。
为了掩盖这些“瑕疵”
,使它看起来更像一块“纯净”
的祭祀玉,岩伯在巨大的时间压力下,不得已采用了取巧的手段——他用一种从某种特殊植物根茎中熬煮出的、接近玉色的粘稠胶液,反复涂抹在玉珠表面,掩盖了大部分纹理,又用极细的石粉进行了抛光处理。
在昏暗的作坊灯火下,它确实显得莹润许多。
但此刻,在祭坛上方毫无遮挡的、强烈的春日阳光下,那层人工覆盖的“伪装”
似乎出现了问题!
巫咸的手指在那玉珠表面反复摩挲了几下。
他眯起眼睛,凑得更近,几乎将珠子贴到眼皮底下。
阳光清晰地穿透了那层薄薄的胶质伪装,显露出下方本该被掩盖的、蛛网般分布的天然裂纹和浑浊的灰白色基底!
那层胶液在强光下也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略显浑浊的油腻感。
这绝非纯净的美玉!
一股寒气瞬间从岩伯的脚底直冲头顶!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完了!
他听到了自己心脏如同擂鼓般狂跳的声音,几乎要冲破胸膛。
汗水瞬间浸透了后背的麻衣。
他僵硬地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了。
小玉站在岩伯身后稍远的位置,也看到了巫咸的动作和那枚在阳光下“露馅”
的玉珠!
她的小脸瞬间褪尽了血色,变得比祭坛的夯土还要灰白。
她认得那颗珠子!
那是她刻坏了好多次、最后被岩伯拿去“处理”
的其中一块!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感觉双腿软,几乎站立不住,小手死死抓住了身边另一个学徒的衣角才勉强稳住。
祭坛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时间被拉得无限漫长。
族长禹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锐利的目光扫向巫咸手中的玉珠,又转向面如死灰的岩伯。
巫咸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
他那张涂满油彩的脸在阳光下显得异常诡异,原本深邃漠然的眼神此刻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死死钉在岩伯的身上。
那目光里蕴含的,不仅仅是愤怒,更有一种被亵渎神权的狂怒和一种掌握着生杀予夺大权的冷酷。
“岩玉伯……”
巫咸的声音响起,不再是那种悠长的吟唱调,而是冰冷、嘶哑,如同毒蛇吐信,一个字一个字地砸在岩伯心上,“你告诉本巫……这祭神之玉……是大地滋养的精灵……还是……你指尖污秽的伪物?!”
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是咆哮而出!
“噗通!”
一声,岩伯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重重跪倒在冰冷的夯土地上,额头狠狠磕了下去,出沉闷的声响。
“大……大祭司恕罪!
族长恕罪!”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老奴……老奴罪该万死!
玉料……玉料实在难寻!
为了……为了不误祭期……老奴一时……一时糊涂!
糊涂啊!
!
!”
他伏在地上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吞噬。
他知道,以玉事神,若有欺瞒,其罪滔天!
这不仅是他个人的生死,更可能牵连整个玉作坊,甚至给部落带来“神谴”
!
“欺神!
欺天!”
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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