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癸水不祥(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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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有制。

军马挂甲,周身红黑流光耀眼,铁蹄踏地铿锵有声。

见马上铁面,上竖尺长的錾缨,随蹄踏突突晃动。

得胜勾挂长刀朔马,周身明光,独那血槽黑红,却是那磨不去的积年血污。

对马八匹一路压阵而来,实乃军马未至,却是杀气森森,那威压压的人心慌身寒,恍惚惚不敢近身。

那路边厢兵看罢,且被这杀气唬的一个个两股战战,站立不得,倒是不用人唤来,便纷纷跪地以额触地不敢望那马膝之上,惴惴了大气不敢出。

李蔚身边军马见马队来,便蹄踏嘶鸣不已,索性自己咬了缰绳挣脱,那李蔚拉它不住,便松了手由它去也。

再抬眼看,见那宋粲高坐于车驾之上对自己拱手道:

“有劳院判。”

那李蔚不敢对视,只能以额触地口中高喊:

“下官惶恐。”

正在此时,便听得身边老头沉吟一声。

宋粲抬眼,见是故人,便抱拳起手道:

“不知老相公也来送行,见谅。”

那老头驳了马头,马上欠身微笑道:

“切莫失了法度,坐了便可。”

宋粲听了那老者一句“坐了便可”

饶是心里一惊,心道,合着我还的给你磕一个?原想这老头是哪路的经略相公,却不知他如此的托大。

不过,这磕不磕的现在且不便说来。

倒是看不出这满脸慈祥望着他的老头,究竟是个什么来历。

宋制,这制使也分大小,凡为皇差皆为制使,小到运输看守贡物的九品官吏,大到监管一路兵马钱粮的一品大员都可为制使。

然,这制使后加钦差之衔,手持尚方刑物者,便判有提典与夺之权。

如此,这制使钦差非五品官员以上而不得。

地方官员接送制使钦差必行跪拜之礼。

后因皇权旁落,便有了那句“侍道不侍君”

的名言。

于是乎,便遂免了七品以上官员跪接。

然,这连马都带不下的,着实的不得多见。

那宋粲正在想着,却听的那老者道:

“多谢制使体恤,老夫腿有旧疾。

水路坎坷,还请将军这边行走。”

说罢,一扯缰绳让出左边的道路。

宋粲闻听此言,心下犹疑,但见那老头那一脸的慈祥,彷佛不是在送制使钦差的仪仗,倒是像是与家中享受了天伦。

脸上的微笑倒是堆出了褶子,慈祥之态,如家中老翁,饶是让人无法拒绝了他去。

便起手抱拳道:

“有劳相公。”

那老头也不还礼,只是一抬手,便见四个白衣精壮立马与身后,那老者道:

“前路艰险,老夫受不得辛苦,且将这哑奴与你,万事尽可吩咐!”

说罢,那白衣精壮竟分作两队,两人跟定校尉身边,两人跑去轻骑与那快马斥候为伍。

宋粲刚要询问,便见车旁校尉点头。

那老头见两人眼神交流,便望了那校尉赞了一句:

“还有识货的!

易州何等的福报,让他捞得这么一个好儿子!”

且是满脸羡慕之言,却让宋粲、校尉两人听得心下皆是一惊。

怎的?这“易州”

便是校尉那狠人爹的字。

听他说的如此的顺口,且好似与那校尉人狠话不多的爹饶是个旧相识来。

心想,既然校尉认可,如此便是堪用。

宋粲心下想罢便不再多言,且与那老者道了谢,便踏了车板,崔队前行。

牙校霍仪吹响吹角,车队再次行进。

校尉回头招斥候探路,手尚未挥下,便见两匹白马呼啸而过,原是蒙面白衣哑奴已经冲出,后面快马斥候紧跟其后,飞马而去。

车马动,那老头坐在马上看那车队迤逦而过,目送至道路尽头眼不见钦差金旗才算作罢。

路边跪着的管家李蔚望着那消逝于官道尽处的车马长出了口气,躬身站起,到得那老头马侧,一同望向那路口人马消失之处。

口中道:

“走远了,还看个甚来!”

那老头却不理他,且是个满眼的爱溺,口中喃喃,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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