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献祭抉择（3 / 4）

三箭，蕴含着破碎本源的力量，才有一线渺茫的机会。而承载这股力量，并引导它精准命中高维锁链核心的媒介……唯有正在石化、蕴含娲皇血脉与混沌清气（来自灵泉和青莲）的陈丽之躯！

残酷的天平，冰冷地倾斜着。

就在张玄灵魂撕裂，意识在绝望的漩涡中沉沦之际，一股更加微弱、却带着奇异安抚力量的意念，再次触碰了他的识海。

这一次，没有任何言语。

只有一幅画面。

那是在蓝星昆仑山的道院，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她蹲在刚被他从垃圾堆里救出来的、瘦骨嶙峋的黑色小狗扣肉面前，小心翼翼地用沾湿的布擦拭着它脏兮兮的毛发，眼中是纯粹的温柔。小黑狗瑟瑟发抖，却本能地舔了舔她的手指。她笑了，笑容比天边的晚霞还要温暖。她对当时还懵懂的张玄说：“你看，它知道我们没有恶意。活着，就有希望，就有守护的意义。”

画面破碎，消散。

紧随其后的，是最后一道意念，清晰得如同她在他耳边低语，带着无尽的眷恋与不容置疑的托付：

“守护…逍遥界…活下去…”

守护…逍遥界…活下去…

这六个字，如同六道惊雷，劈开了张玄识海中无尽的绝望迷雾，也彻底斩断了他最后一丝犹豫的退路。

她早已做出了选择。不是为了弑圣的荣光，不是为了复仇的快意。仅仅是为了守护。守护他们共同的家园，守护他们一路走来的伙伴，守护那个在垃圾堆里被救起、最终成长为时空圣兽的小黑狗，守护那个承载着他们所有梦想与未来的世界——逍遥界。

她的生命，她的意志，最终都指向了这最朴素的愿望：守护，让值得守护的一切，活下去！

“啊啊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仿佛来自灵魂最深处、混合着无尽悲痛、滔天愤怒与最终决绝的咆哮，终于从张玄喉咙里爆发出来！这声咆哮盖过了玉帝的狂笑，压过了冥河的嘶吼，穿透了时空乱流的尖啸！

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猛地抬起，不再有丝毫迷茫和痛苦，只剩下焚尽一切的火焰和玉石俱焚的决绝！那目光，如同受伤濒死的洪荒凶兽，死死锁定了裂隙尽头那散发着污秽黑血的高维锁链！

“玉帝——！”

伴随着这声泣血的战吼，张玄体内，《混沌星典》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破天七十二式的狂霸战意被彻底点燃！他不再压制弑圣弩，反而将全身的灵力、精血、乃至燃烧的生命本源，毫无保留地灌注进这柄带来不祥与毁灭的神器之中！

嗡——！

弑圣弩臂上，那第三枚血色光点骤然爆发出刺破虚空的猩红光芒！整个弩身剧烈震颤，发出渴望毁灭的嗡鸣！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能终结一切法则、崩碎一切存在的恐怖力量，开始在弩臂上疯狂凝聚！弩箭的虚影尚未成型，仅仅是那股引而不发的毁灭气息，就让前方狂暴的时空乱流都为之凝滞、退避！

张玄猛地转头，最后的目光，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与刻骨铭心的温柔，投向甲板中央那具几乎完全化为灰白色岩石的身躯。

“丽…”

他的嘴唇无声地开合，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个口型。

几乎就在他目光触及的瞬间，异变陡生！

陈丽那仅存的、被石化灰翳覆盖的眼眸深处，似乎极其极其微弱地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释然的微光。紧接着，她那已经石化至太阳穴边缘的、仅存的最后一点血肉皮肤，连同那乌黑如瀑、此刻却已失去光泽的长发，猛地爆发出最后一点微弱的娲皇血脉灵光！

喀嚓…喀嚓喀嚓…

细微却令人心胆俱裂的碎裂声响起。

陈丽那具与仙舟甲板几乎融为一体的灰白色石躯，从最核心处开始，如同经历了千万年风化的脆弱琉璃，无声无息地，寸寸崩解！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血肉横飞的惨烈。只有一种无声的、极致的、令人窒息的湮灭。灰白色的岩石碎片，并未向四周飞溅，而是被一股无形的、源自她生命最后意志的力量牵引着，如同亿万点细碎的星辰，朝着张玄手中那柄正渴望着终极毁灭的弑圣弩汇聚而去！

每一块碎片在接触到弩身的刹那，都瞬间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