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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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法之意?

对宋史一无所知的连嬅满头问号,却听见梦里的自己清楚地回答道:“诗句不要紧,以有心算无心,总能罗织罪名。

要紧的是东坡居士素有才名,又对新政不满,新党兴此文字狱,意在杀一儆百,控制言论耳。”

张先生沉默片刻,轻抚着花白的长髯:“……殿下似乎很为苏子瞻不平。”

随即他又叹了口气,摇摇头:“殿下心思纯善,也是好事。”

宋代党争自神宗启用熙宁变法以来,三十多年绵延不息。

直至徽宗以蔡京为相,将旧党与政敌全部打为奸臣,立元佑党碑刻名以示天下等,才短暂遏制了党争。

可惜蔡京空有政治斗争之天赋,而无治国理政之才干,在北宋靖康之变后,彻底沦为万人唾骂的乱臣贼子。

单论党争,哪里有一目了然的对与错?若果真要压制言论,推行新政,对反对者举起的屠刀却仅仅只有贬官,那么旧党的势力只会如野草般,春风吹又生罢了。

欲终结私党内耗,己应先为党魁。

只有用雷霆手段控制一切言路,独断专裁,施行新政才不会左支右绌,进退两难。

这是张璁厉行变法几经起落后所得的教训。

可他年事已高,对庙堂上的许多争斗已经疲于应对了。

迷幻的梦境很快转换了画面,连嬅看见自己狗狗祟祟地窝进了一辆骡车里。

这是光禄寺采办食材所用的运输工具。

她对光禄寺了解不多,只知道是大明四不靠谱机构之一,所谓翰林院文章,武库司刀枪,光禄寺茶汤,太医院药方。

但此时此刻,她脑子里却清楚地计算着光禄寺何时将采买到的食材运到尚膳监,尚膳监何时进行卸货,两边的防卫交叉何时有空当,她在这辆骡车里待多久才能跟着出宫……

出宫?出宫去做什么?

张先生病了,皇祖母却把她关在皇宫里,不许她出门,父皇自然更不会答应,那她只能自己想个主意出去探病了……

五点刚过,在梦里忙碌了俩小时的连嬅睁开了疲惫的双眼。

这具身体的生物钟完全压制了她想睡懒觉的,哪怕熬夜到两三点,睁开眼还是熟悉的五点。

她起身,在黑暗里摸索着穿好衣服,下床时一不小心踢到了桌子,不知道藏在哪个犄角旮旯的书掉了出来。

连嬅把书放在桌上,心想:怎么还漏了一本,等会儿也送去书房吧。

早餐是简单的白粥配腌白菜,吃完饭,张居正就得收拾东西去府学。

军户里每一代只有一个孩子能读书,六岁的张居敬只能留在家里,陪着不满周岁的弟弟张居易玩。

连嬅把房间里那本《周礼注疏(卷一)》拿进了张居正的书房,出于轻微强迫症顺手帮他整理了一下桌面。

有一张写废了的竹纸,微微泛黄,就放在书桌左上角。

端正标准的馆阁体,像印刷一样写着“苍生有望山中相,白愿观天下0”

,最后一个字被墨迹晕染坏了,但依稀能辨认出是个“平”

字。

这是张先生的诗。

想到那个清瘦刚明的老头,连嬅的情绪蓦然低落下来。

张孚敬病逝于今年二月份,讣告送来时,南巡的车马刚到承天府不久。

她盯着那个糊成一团的“平”

字满怀哀思,又猛然一惊:这应该是原本那个病死在荆州府路边的“朱连嬅”

的伤感,怎么会作用在现在的“连嬅”

身上?

“当、当”

,书房门口传来两声指节敲击门框的声音,她扭过头,泛红的双眼正好看见靠在门边的张居正。

——男神你不是上学去了吗?

书房没关门,张居正走进房间,拿上险些忘了带的课业,视线在连嬅手里捏着的竹纸上一瞟,疑惑地顿了顿。

事情是这样的,你听我狡辩……

“耳房里有本书没带过来。”

连嬅指指那本《周礼注疏(卷一)》,然后乖巧地低下头,小声解释,“我看桌上有点乱,想顺便收拾一下,不小心灰进了眼睛。”

有句话叫做,撒一个谎,就得用无数个谎言来掩盖,这就是谎言的无限膨胀。

“我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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