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零 王妃之命(6 / 9)
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裙角,眼神望向窗外被夜色模糊了轮廓的竹影,心思早已飘远。
自打入春以来,家中便怪事不断。
先是父亲莫名的病倒,接着是府中用度日渐拮据,连往年清明祭祖的排场都不得不大大缩减。
母亲终日愁眉不展,唉声叹气,连带着府里下人也似乎人心惶惶。
林沁虽是闺阁少女,不通世事,但也隐隐感觉到一股无形的阴影正笼罩在林家之上。
她几次想开口询问母亲,却被母亲或岔开话题,或强颜欢笑地敷衍过去。
少女的心事,如同这春夜的雨,细微而绵长,积压在心头,沉甸甸的。
今夜,她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索性披衣起身,来到这僻静的“听涛”
小榭,想借一丝清冷的夜风和远处的虫鸣,排遣心中的烦闷。
谁知刚坐下不久,便听得园外传来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像是三更梆子响过之后,又悄然踏月而来的幽灵。
她心中一惊,正待起身,便听“吱呀”
一声轻响,榭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来人一身黑衣,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唯有那张脸,在透过窗棂缝隙洒入的微光下,显得异常清晰。
那是一张极其美丽的脸,却美得没有任何温度,宛如冰雪雕琢而成,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艳。
尤其那双眼睛,狭长而深邃,瞳仁是极深的墨色,宛如最纯净的黑曜石,却又闪烁着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光芒,仿佛能穿透人心,直抵灵魂深处。
她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面纱,更添了几分神秘感。
“你……”
林沁惊得站起身,声音微微颤,“你是何人?怎会擅闯我林家后院?”
那黑衣女子却仿佛未闻,只是静静地走到小榭中央,目光快扫过室内,最后落在林沁身上。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锋,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审视和……怜悯?林沁被她看得心头一凛,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林姑娘,无需惊慌。”
黑衣女子的声音,如同她的眼神一样,清冷而悦耳,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磁性。
她的语调平缓,吐字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律感。
“月无瑕,见过林姑娘。”
“月无瑕?”
林沁蹙眉思索,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她强自镇定下来,微微福了一礼,“原来是月先生。
不知先生夤夜到访,有何见教?”
月无瑕微微颔,目光再次落在林沁身上,这一次,更加专注。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和波光粼粼的水面,沉默了片刻。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蛙鸣,更衬得此刻的诡异。
“林姑娘可知,此园风水,看似清幽,实则暗藏杀机?”
月无瑕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林沁耳中,带着一种洞穿虚妄的力量。
林沁脸色微变:“先生何出此言?我林家世代居于此地,从未听闻有何不妥。”
“是么?”
月无瑕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笑非笑,“那为何近来府中主心骨接连染恙,家道亦见衰微?林姑娘深夜独坐于此,眉宇间隐有忧色,难道从未觉得,这园中的气数,正在流逝?”
林沁心中骇然。
这月无瑕所言,句句戳在她的心事上。
父亲病倒,家道中落,难道真如眼前这神秘女子所说,是园中风水出了问题?她不由得信了几分,急切地问道:“先生既是懂风水之人,可有化解之法?”
月无瑕转过身,墨色的眼眸深深地看着林沁,摇了摇头:“风水只是表象,真正决定气运流转的,是天时,亦是人心。
林姑娘,你可知,你自身,便是这林家气运的关键?”
“我?”
林沁愕然,指了指自己,满脸不解。
“不错,正是你。”
月无瑕缓缓踱步,重新回到小榭中央,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林沁的眉心,“你天生便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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