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九 午马(2 / 4)
“他枯瘦的手指突然戳向k的太阳穴,“就像此刻您脑浆化成的汤里,肯定漂着不少法律术语的油花。
“
当k终于站在陪审团面前时,审判厅穹顶的彩绘玻璃正将午后的阳光滤成淤血般的暗红色。
审判长扶了扶镀金眼镜,镜框边缘沾着的鼻烟在羊皮纸卷宗上洇出黄斑。
“被告可知为何传唤您?“他的声音像块泡的软木塞在玻璃罩里碰撞。
k注意到审判长左手小指戴着枚翡翠尾戒,戒面雕刻的蛇形图案正在吞吃自己的尾巴。
旁听席突然爆出阵窃笑。
后排某个戴蕾丝手套的老妇人正往鹅毛笔上抹蜂蜜,她旁边的秃顶男人在用吸管搅动盛满墨水的贝壳。
“安静!
“书记员挥舞的羽毛笔在空气里划出彗星状的墨迹。
k看见后排有个穿条纹睡衣的男人在啃石膏雕像,碎屑簌簌落在摊开的《民法典》上,恰好盖住了“不可抗力“条款的斜体字。
举证环节持续到月升时分。
某位公证员的证词突然被鸽子的振翅声打断,他宣读的编号与k记忆中的案卷存在十七处印刷错误。
当辩护律师开始用银质拆信刀削铅笔时,旁听席有人打翻了盛着烂桃子的陶罐,甜腻的汁液正顺着《刑事诉讼程序条例》的烫金字样蜿蜒而下。
最终宣判时,审判长扶正的假突然滑落,露出底下光亮的头皮,像块刚剥壳的煮鸡蛋。
k听见后排有人吹起口哨,曲调分明是洗衣店老板娘常哼的《奶酪咏叹调》。
当法警押着他穿过回廊时,某扇铁窗突然坠落,裹着晨雾的鸽群正将某份判决书残页撕成雪花,纷纷扬扬落在院长办公室那盆烂根的鹤望兰上。
午夜的放风场,k数着月光在石墙上切割出的菱形格子。
某个戴防毒面具的看守拖着麻袋经过,袋口露出的半截手臂上刺着“法典第42版修订说明“。
当k问起袋中是何物时,看守突然摘下面具,露出张被酸液腐蚀得坑洼不平的脸:“昨天有个被告说法律是块霉的瑞士奶酪,您猜怎么着?他们真从档案室翻出块长绿毛的!
“
典狱司的午马追魂踏云来看望李九,他是自己的朋友。
李九:我可是罪恶之身,还敢来看我?
午马追魂踏云:只是喝酒,喝醉了,我好审问你。
“你背后的人是谁?”
李九指着报纸:复活的那个,天衍魔尊
午马追魂踏云:说实话,当初在渊通仙尊和明镜魔尊的时代,十尊共世前的三尊共世,就连狗脑子都打出来了,要是26个全活了过来,三界还能不能活到千百年后不好说。
“你们现在开始担忧这个了?”
午马追魂踏云知道自己讲多了:喝酒,继续喝,我感你在坑我,到底是谁?
李九:我可能告诉你是谁吗?如果人们恨你,你要记住,他们最先恨我。
“弟呀,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你图啥呀,权力吗”
“那你图什么?当十二神将,累死你”
午马追魂踏云叹气道:oney呀,给自己赚养老钱。
午马追魂踏云看着李九,看着他变成了九个头,一口吞下了自己,自己变成了一匹马,马跑在草原上,他吃掉了一朵花,自己的皮毛也全变成了花……
李九用了梦道手段,午马追魂踏云已经是陷入梦境,李九继续看着报纸:玉有缺口叫玦,一对则叫珏。
暮色漫过青砖时,李九正用银匙搅动第三碗冷粥。
铁链在腕间拖出蜿蜒水痕,倒映着铁窗外被月光冻住的合欢树。
他忽然想起三百年前某个相似的夏夜,那时午马总爱把酒坛埋在梨树下,醉醺醺地扯他衣袖:“李九啊李九,你这人像不像被雷劈过的核桃?“
此刻铁门吱呀作响,来人玄色劲装上沾着夜露,腰间酒葫芦随步伐摇晃出细碎银光。
李九望着那张被风沙磨砺得愈凌厉的脸,指尖无意识抚过袖口绣纹——那是天衍魔尊赐的九重莲。
“典狱司的狗都学会咬人了?“午马将酒坛砸在石桌上,碎冰溅到李九膝头。
他故意用当年结拜时的称呼,喉结却在吞咽烈酒时剧烈滚动。
李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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