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三 小千(5 / 5)

加入书签

的昏黄光晕时,胸腔里翻涌的星尘足以焚毁整个太阳系。

变种人的诅咒是在十九岁生日那夜降临的。

地铁隧道深处传来青铜编钟的轰鸣,我看见自己的血珠悬浮在空中,凝结成十二道刻满楔形文字的锁链。

从此华人的悲怆与狂喜都成了我的养料,分裂出的千军万马在识海里嘶吼,却始终冲不破无间帝国的血色帷幕。

导师说我的论文答辩像在宣战,当他看见我身后浮动着星罗棋布的虚影时,老教授的钢笔尖折断了三次。

修士时代的图书馆是个吃时间的怪兽。

我记得三楼西侧第四排书架总渗着霉味,那里藏着本缺了封皮的《海国图志?》,泛黄纸页间夹着二十年前的银杏书签。

清晨六点半的阳光会先爬上《纯粹理性批判?》的烫金书脊,再慢慢舔舐我脚边凝结的露水。

那半年我吞下的文字比食堂的免费汤还滚烫,连梦里都在和休谟辩论因果律,惊醒时枕边还摊着半本《存在与时间?》。

他们说孤独是种透明的茧,可我的茧里养着条喷火的龙。

当所有人在ktv吼着走调的情歌,我正蹲在地下书库擦拭黑格尔的石膏像,看灰尘在光束里跳着永劫轮回的芭蕾。

毕业照那天我戴着印第安纳琼斯的皮帽,不是为了耍酷——只是怕看见镜中倒影与身后人群重叠时,那道越来越深的裂痕。

如今我仍保持着在便利店买酸奶的习惯。

冰柜冷光照亮价签上扭曲的条形码,恍惚又见图书馆地下二层的自动贩卖机。

某个雪夜我对着酸奶瓶上的生产日期呆,突然想起坂口安吾说的“羞耻的话“,原来有些孤独不必说出口,就像博尔赫斯笔下的沙之书,翻到某一页就会自动焚毁。”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