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默学不倦:夫子的修行(2 / 5)
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论语?述而》)。这种 “活到老学到老” 的精神,打破了 “学成而后止” 的误区。
“学而不厌” 不仅是积累知识,更是完善人格。《论语?宪问》“子曰:‘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为己” 的学习是为了 “克己复礼”,如孔子学礼不仅是记诵仪节,更是践行 “仁” 的规范;学乐不仅是掌握音律,更是领悟 “和” 的精神。这种 “学” 与 “德” 的统一,使 “学而不厌” 成为修身的途径,正如《中庸》所言 “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不厌” 是对 “笃行” 的追求。
战国时期的荀子,将 “学而不厌” 发展为系统的学习理论。他在《劝学》中开篇便说 “学不可以已”,以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比喻学习的递进;用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强调积累的重要。荀子本人 “年五十始来游学于齐”,在稷下学宫 “三为祭酒”,却始终 “学至老而后止”,他的 “不厌” 带着理性的自觉 ——“君子之学也,入乎耳,箸乎心,布乎四体,形乎动静”(《荀子?劝学》),学习是人格的塑造。
宋代的朱熹,一生 “学而不厌”,即便晚年仍 “日读《论语》,日有新得”。他在《朱子语类》中记录大量读书心得,如 “读《论语》,有读了全然无事者;有读了后,其中得一两句喜者;有读了后,知好之者;有读了后,直有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者”,这种持续的热情源于他对 “格物致知” 的信仰 —— 认为 “一草一木皆有至理”,需不断探究。朱熹在白鹿洞书院讲学,“每休沐日,诸生环立,请益不倦”,自己也常 “与诸生共论,至夜分乃罢”,“学而不厌” 使他既能 “泛滥辞章”,又能 “遍求百家”,最终 “返求诸六经”,构建理学体系。
清代的戴震,以 “学而不厌” 破解经典疑难。他年轻时 “就傅读书,过目成诵,日数千言不肯休”(《戴震年谱》),对《说文解字》《尔雅》等小学典籍反复钻研;中年时 “举乡试不第,馆于扬州”,仍 “昼夜思考,目眦尽裂”,在与惠栋等学者的论辩中完善学识;晚年任四库馆纂修,“于经史、小学、天算、地理靡不贯通”,却仍说 “知其一未睹其二,见其粗不知其精”。戴震的 “不厌” 体现在对细节的苛求,如考证 “理” 字本义,“凡治经,先考字义,次通文理”,这种严谨使他的《孟子字义疏证》成为清代考据学的巅峰之作。
三、诲人不倦:传承途中的不知疲倦
“诲人不倦” 的 “诲”,是 “教导” 之意,孔子的 “不倦” 不是体力的坚持,而是精神的投入 —— 他将教育视为 “成人之美” 的使命,因而 “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论语?述而》)。《论语?先进》记载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孔子 “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平等地与弟子探讨志向,这种 “诲人” 不是居高临下的灌输,而是心灵的对话,因而能不知疲倦。
孔子的 “诲人不倦” 体现在因材施教。对 “好勇过我” 的子路,常以 “义以为上” 约束;对 “退而省其私” 的颜回,多以高深道理启发;对 “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 的冉有,侧重政事实践指导;对 “赐也达” 的子贡,鼓励 “告诸往而知来者”。这种 “因才施教” 使教育充满创造性 —— 面对不同的灵魂,需不断调整方法,反而激发了孔子的教育热情,正如他在《论语?雍也》中所言 “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把握分寸本身就是 “诲人” 的艺术。
“诲人不倦” 还体现在对弟子的包容。宰我质疑 “三年之丧”,孔子虽批评 “予之不仁也”,却仍 “因材施教”;冉有 “为季氏聚敛”,孔子怒称 “非吾徒也”,却仍接受其请教;子夏 “仕而优则学”,孔子虽强调 “学也,禄在其中矣”,却认可其 “博学而笃志”。这种包容不是纵容,而是相信 “过则勿惮改”(《论语?学而》),教育的目的是引导,而非苛求完美,正如《周易?系辞》所言 “举而措之天下之民,谓之事业”,“诲人” 是最伟大的 “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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