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博文约礼:不畔之道(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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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以训诂学阐明 “理者,情之不爽失也”,将哲学思辨与文献考据完美结合,展现了 “博学” 的深度。

近代的梁启超,堪称 “百科全书式” 的学者,其 “博学于文” 横跨政治、历史、哲学、文学、地理等领域。他既着《清代学术概论》梳理学术史,又写《新史学》倡导史学革命;既翻译《十五小豪杰》介绍西方文学,又撰写《中国地理大势论》分析地理与文化的关系。梁启超的博学不是简单的知识叠加,而是 “善变” 中的整合 ——“不惜以今日之我,难昔日之我”,在不断吸收新知识中完善认知体系。他在清华讲学期间,告诫学生 “非博不治”,同时强调 “博而不杂,约而不陋”,为 “博学于文” 注入现代内涵。

当代的钱锺书,其《管锥编》展现了 “博学于文” 的跨文化视野。该书以《周易正义》《毛诗正义》等十部典籍为纲,旁征博引英、法、德、拉丁等多种语言的文献,从 “食色性也” 谈到弗洛伊德的潜意识,从 “言意之辨” 论及西方诠释学,证明人类文明存在 “东海西海,心理攸同” 的共通性。钱锺书的博学,在于他能 “横扫清华图书馆” 的积累,更在于 “打通中西,融会古今” 的洞察力,他说 “大抵学问是荒江野老屋中二三素心人商量培养之事”,强调博学需沉潜,而非炫耀。

这些跨越千年的案例证明:“博学于文” 是君子认知世界的基础 —— 没有广博的知识,便如盲人摸象,难以把握事物全貌;没有持续的求索,便如井底之蛙,容易固步自封。正如荀子所言 “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博学的目的,是为了 “知明”,为 “约之以礼” 提供认知前提。

二、约之以礼:行为边界上的守正之道

“约之以礼” 的 “礼”,绝非刻板的繁文缛节,而是 “天地之序”“人伦之则”—— 是社会运行的规则,是道德自律的底线,是待人接物的分寸。周公制礼作乐,将 “礼” 从原始祭祀升华为 “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 的制度体系;孔子则进一步将 “礼” 内化为 “克己复礼为仁” 的道德自觉,使 “约之以礼” 成为君子修身的关键。

西周的周公旦,是 “约之以礼” 的开创者。他在平定三监之乱后,“制礼作乐”,规定 “天子九鼎八簋,诸侯七鼎六簋,大夫五鼎四簋” 的饮食之礼;“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 的车乘之礼;“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 的丧礼之礼。这些礼仪并非束缚,而是 “别贵贱,序尊卑” 的社会秩序 —— 正如《礼记?曲礼》所言 “夫礼者,所以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也”。周公本人 “一饭三吐哺,一沐三握发”,以身作则践行礼道,使 “郁郁乎文哉” 的周文化成为后世典范。

汉代的叔孙通,在战乱后重建 “礼” 的秩序,展现 “约之以礼” 的现实意义。秦末天下大乱,刘邦称帝后,群臣 “饮酒争功,醉或妄呼,拔剑击柱”,毫无礼仪。叔孙通自荐 “臣愿征鲁诸生,与臣弟子共起朝仪”,他结合秦仪与古礼,制定新朝仪:“殿下郎中侠陛,陛数百人。功臣列侯诸将军军吏以次陈西方,东乡;文官丞相以下陈东方,西乡。” 汉高祖七年,长乐宫成,诸侯群臣按新礼朝贺,“莫不振恐肃敬”,刘邦感叹 “吾乃今日知为皇帝之贵也”。这种 “约之以礼”,不是恢复旧制,而是 “与时变化,因时制宜”,为新生政权奠定秩序基础。

唐代的魏徵,以 “约之以礼” 约束帝王行为,展现礼的监督作用。唐太宗曾欲封禅泰山,魏徵谏曰 “陛下功虽高而德未厚,业虽大而民未安”,以 “礼” 的本质是 “为民” 劝阻;太宗曾怒杀苑西监穆裕,魏徵以 “尧舜率天下以仁,而民从之;桀纣率天下以暴,而民从之” 的古礼劝谏,使其收回成命。魏徵的 “约礼”,不是固守形式,而是把握 “礼者,理也” 的核心 —— 他主编的《贞观礼》,删减旧礼繁琐之处,强调 “礼从宜,事从俗”,使 “约之以礼” 与治国理政紧密结合。

宋代的司马光,以《家范》将 “约之以礼” 引入家庭伦理。他认为 “治家者,治天下之始也”,在书中详细规定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义妇顺” 的家庭礼仪:“凡为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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