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陋巷之乐:颜回精神的千年回响(2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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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应:颜回的极简生活,与现代的 “极简主义” 不谋而合。现代极简主义主张 “少即是多”,摒弃不必要的物质欲望,专注于生命的本质。美国作家梭罗在瓦尔登湖畔自建小屋,过着 “一屋、一床、一桌、一椅” 的简朴生活,写下《瓦尔登湖》,他在书中说 “我们的生命被琐碎消耗殆尽”,这与颜回在陋巷中的选择有着跨越时空的共鸣。

考古发现的战国时期 “彩绘竹箪”(现藏于湖北省博物馆),制作精美,说明当时的箪并非都粗糙简陋,颜回的 “一箪食” 很可能是刻意选择的朴素。这种选择告诉我们:物质的简朴不是贫穷的无奈,而是精神自由的前提。

三、人不堪其忧:世俗之忧与圣贤之乐的分野

“人不堪其忧” 的 “人”,指的是世俗之人,他们的 “忧” 与颜回的 “乐” 形成鲜明分野,这种分野揭示了两种不同的价值取向 —— 外在的物质追求与内在的精神满足。

世俗之忧的三重表现:

生存之忧:普通人面对箪食瓢饮、陋巷居住的境遇,首先担忧的是基本生存,如 “明日之食何在”“寒冬如何御寒”。《诗经?豳风?七月》中 “无衣无褐,何以卒岁”,正是这种生存之忧的真实写照。

攀比之忧:人在社会中难免相互比较,看到他人锦衣玉食、高屋阔院,再反观自身的简陋,便会产生自卑与焦虑。《韩非子?喻老》中 “咎莫大于欲得”,指出欲望是痛苦的根源。

未来之忧:世俗之人常为未来谋划,担忧年老无依、疾病无医,这种对未来的不确定性的恐惧,让他们无法安于当下。《论语?卫灵公》中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反映了这种普遍心态。

颜回之乐的超越性:颜回的 “乐” 并非没有意识到贫困的处境,而是不被这种处境所困扰。他的 “乐” 有三重境界:

乐道之乐:颜回在孔子的教导中领悟了 “道” 的真谛,这种精神上的收获让他超越物质匮乏,正如《论语?子罕》中孔子所说 “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颜回的 “乐” 是 “仁者不忧” 的体现。

自得之乐:他在学习与思考中获得内在的满足,《论语?先进》记载颜回说 “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这种对知识与道德的追求本身就是一种快乐。

安命之乐:颜回接受自己的物质境遇,不抱怨、不攀比,如《中庸》所言 “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行乎贫贱”,在接纳中获得内心的平静。

在山东曲阜的颜庙 “乐亭” 内,有一副楹联:“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中自甘淡泊;数尺地几间屋于圣人侧共仰光华。” 这副楹联准确道出了颜回之乐的本质 ——不与世俗攀比,只与圣贤对话。

四、回也不改其乐:“乐” 的内涵解构

颜回的 “乐” 是中国文化中的一个重要命题,历代学者对其内涵多有阐释,从不同角度揭示这种精神状态的丰富性。

乐道之乐:东汉郑玄注《论语》时说 “乐在道,不在贫”,明确指出颜回的乐源于对 “道” 的追求。这里的 “道” 即儒家的仁道、礼乐之道,颜回在践行道的过程中获得精神满足。《孔子家语?颜回》记载,颜回曾对孔子说 “回闻熏莸不同器而藏,尧桀不共国而治,以其类异也。回愿得明王圣主辅相之,敷其五教,导之以礼乐”,他的快乐在于对道的信仰与践行。

好学之乐:朱熹在《四书章句集注》中说 “颜子之贫如此,而处之泰然,不以害其乐,故夫子再言‘贤哉回也’以深叹美之”,并认为这种乐 “盖其心有足焉,不以贫窭为忧,而以学道为乐也”。颜回是孔子弟子中最 “好学” 的一个,《论语?雍也》记载孔子说 “有颜回者好学,不迁怒,不贰过,不幸短命死矣”,对知识的渴求与领悟,让他在陋巷中也能自得其乐。

心斋之乐:庄子虽非儒家,却对颜回的境界多有推崇,《庄子?人间世》记载颜回向孔子请教 “心斋”,孔子说 “若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听止于耳,心止于符。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颜回的 “不改其乐”,与这种 “心斋” 的虚静状态相通,超越了感官的局限,达到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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