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她没有梦想了(3 / 4)
一般的憧憬以后,表情瞬间凝固了下来。
她的嘴角下垂,眼神空洞地盯着仍然无知无觉对着镜子纠正动作的权至龙的背影,显然此时的心情十分微妙。
区区小权,明明只是区区小权……怎么敢擅自说这种帅气的大话!
什么膝盖碎掉也无所谓,什么下一秒死掉也没关系……未免也太自说自话了吧。
所以说她讨厌狗啊。
她垂下眼睑,沉默地注视着自己的双手,那是一双手指极其修长,从小得到很好锻炼的,指尖与关节韧带柔软且富有弹性的手。
临近秋日,微凉的空气悄悄来临,气温的细微变化让李艺率忍不住手指蜷缩。
总是在这样一种身体最先敏感察觉到温度差异的时节,让她感受到自己与正常人世界的微妙隔阂。
梧桐叶还固执地缀在枝头时,像被无形的霜亲吻过,叶片边缘已经微微枯萎。她的视线扫过窗外略些萧瑟的秋日景色,最后又将落点停留在依靠着窗台面露微笑看着她的、仿佛仍然鲜活的具时望,一时之间思绪发散,怔怔地出神。
人的记忆是一块容易消磁的硬盘,但有些事却是无论怎么格式化都抹不去的存在。
当记忆的硬盘开始被蛮横地读写,那些原本被她努力掩埋的褪色回忆又在脑中逐渐被赋予了色彩,鲜活起来了——
她又想起海因兹,记忆中那个不苟言笑的古板老头。
明明孤僻到连几个像样的亲朋好友都没有,却偏偏在人生的最后几年,忽然被冠上了“二十世纪最伟大的钢琴家”的名号,一时之间全世界都吻了上来。
她想起无数个连琴凳都爬不上去的年幼时光,想起这个无儿无女的孤僻老头搂着年幼的她,就像是全世界最普通不过的祖父那样,一味地夹着嗓音亲昵唤着她,Knuddelbar、Schmuse Maus……*
她想起老头皱巴巴却温暖干燥的大手轻抚着她的头顶,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发自内心的骄傲,对着拍摄纪录片的导演说道,这是一个,未来成就一定会高于我的孩子。
她想起具时望在后台为她戴上珍珠耳环,想起人生第一次在音乐厅演奏,想起自己坐在聚光灯下指尖飞舞,想起如潮水般涌来的掌声,想起舞台下方人群兴奋地喊着bravo,想起鲜花,想起拥抱……想起了人生最后一次演奏——
她坐在轮椅上,那是海因兹的葬礼。
真奇怪,老头明明不苟言笑了一辈子,偏偏在人生的最后一刻,却是一副极为安祥和蔼的表情,仿佛是在发自内心地拥抱死亡的喜悦。
——左手落在低音区,弹奏出葬礼行列般的沉重步伐;右手紧接着加入,属七和弦像教堂钟声般回荡。
她在脑中构想着音符的节拍落点,手指条件反射地蜷缩了一下,像被无形的线拉扯着,指尖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有细小的钢针顺着指甲缝扎进去。
哇,她全都回忆起来了。
回忆起人生前十年的骄傲被打得七零八落的荒诞;回忆起葬礼进行曲压抑庄严的和弦音色;回忆起……终将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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