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宋誓1(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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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今后一切宫中用度,所有皇室开支,皆出宫中钱帛,与天下市之,而天下州郡官府用度、耗费,也当与百姓市之,且从今以后,地方官府未得都堂批准,严禁私加赋税。”

资本展第一要素。

私人财产,必须受保护。

至少,在法律、制度上要受到保护!

不能今天皇帝一道旨意或者官府一道命令,就让百姓,用白菜价甚至明显不公平的价格卖出他们珍贵的财产——这样的事情,在现在的大宋,比比皆是,甚至可以说是数之不尽。

也不能,明天皇帝或者某个高官,想要什么稀奇玩意,就征百姓,去免费收集,搞什么花石纲、生辰纲。

更不能后天,地方官或者皇帝一拍脑袋,临时开征一个杂税项目,肆无忌惮的盘剥百姓、商贾。

这样,谁跟你玩啊?

所有人赚了钱,要么只会想方设法的存起来。

存到床头下,存到地窖里,甚至带到棺材里,也不跟你皇帝嘻嘻哈哈。

要么就只会拿去买地买田,将财富变成土地。

什么投入扩大生产,什么推动技术进步?

想都别想!

没有人是傻子。

当然,步子迈大了,也容易扯着蛋。

所以,赵煦很注意分寸的。

他现在的一切作为,都只会在儒家思想和价值观内操作。

最多打打擦边球。

于是,这一条约法内容,或者说誓言。

其实只是口头上的君子协定,不会写入任何法律条文之中,也不会成为任何具体诏令。

但它将成为一条无形的约束。

经筵官们激动的俯再拜:“陛下圣明!”

这一刻,新党和旧党的界限消失了。

对士大夫,特别是有理想的士大夫而言。

他们最害怕的事情,是卖炭翁中的场景,是皇帝奢侈无度,是宫中大兴土木。

因为这将倒向一个可怕的结果——政治败坏,天下大乱。

士大夫们心里是有数的。

唐末五代乱世,他们记得很仔细。

那个时候,天街踏尽公卿骨,内库烧成锦绣灰。

什么士人?什么文臣?

统统砍了!

而当天子,愿意约束自己,愿意与大臣约法。

这实在是了不起。

大臣们激动的看向赵煦,赵煦也给了他们恰当的正向反馈。

他与群臣一一对视,然后,说出了他要做第二个事情:“此外,朕还当向卿等承诺,今年之内,罢废汴京各城门的入城税。”

“四方商贾,天下之物,皆可无税而入城!”

这让经筵官们,不禁再次匍匐而拜:“陛下圣明!”

哪怕是伴读们,现在也激动起来了:“陛下圣明!”

前面的公平交易,不再强征、强买,限制地方征税。

其实离这些人都很远。

因为这些事情,并不是士大夫勋贵外戚们的烦恼。

它们只是平民百姓普通人的烦恼。

毕竟,说真的,除了少数头铁的地方官外,大部分官僚都不敢对来自汴京的达官贵人家里的亲戚、下人的买卖加税,更不要说强买强卖了。

回头人家一纸诉状,是可以直接告到御史台、大理寺甚至是都堂、宫里面的。

哪个傻子,肯拿着自己的前途去得罪人?

地方上的官僚,对来自汴京的大人物们的亲戚、下人,巴结都来不及。

现在的大运河上,高官勋贵外戚们的船只,早就已经是免检的了。

便是一般的士子、官员,也都在借机利用自己身份,夹带商品,穿州过郡,赚取利润。

那些税卡,卡的永远都是布衣百姓。

所以,大宋的商人们,才会拼命的不遗余力的供养着自己的孩子甚至是家族的子弟读书。

可是,今年之内,取消汴京各个城门的税卡。

却是实实在在的惠及了他们所有人的仁政。

因为,大宋朝的税,是出了名的多。

每个县都有税卡,每个州、每个路也都自己的税监。

做任何买卖,都得交税。

汴京城的城门税,更是让无数人肉疼的存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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