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学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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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学习(第1/2页)

    黄爷听我说“不怕”,那双总是半眯着的眼睛难得地睁大了些,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两盏小灯,在我脸上停了几秒。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鼻腔里哼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嗯”,又接着转头吩咐,“斌子,明儿开始,带他练练气力,下大苦力不是耍嘴皮子,别到时候软了脚,拖累大伙儿折里头。”

    “放心吧黄爷!”斌子把胸脯拍得砰砰响,“包在我身上!”

    从第二天起,我的苦日子才算真正开始。天不亮就被斌子从柴房拖出来,不再是单纯的扎马步,而是真刀真枪地练力气。

    院里不知道从哪弄来两个石锁,死沉死沉,让我天天举。当然也少不了扛着沙袋在院里折返跑,练得我浑身骨头像散了架,晚上躺硬板床上都觉得那床在晃。

    斌子还弄来一根粗麻绳,一头拴在石榴树上,一头让我拽着,学驴拉磨一样原地转圈拔河,说是练下盘和憋气。他自己倒是轻巧,一边说着“底下干活,一口气憋不住,吸了尸气,神仙难救!”的风凉话,一边啃着烧饼悠哉悠哉。

    泥鳅也没闲着,除了继续教我认土辨器,还开始灌输更多实战的黑话和规矩。

    “看到墓道里的积水,叫‘龙涎’,深浅不一,说不定藏着翻板陷坑;墓顶渗水,叫‘下雨’,得赶紧撤,容易塌;棺材板子叫‘盖天’,撬的时候得有讲究,不能蛮干;开棺前得‘下金钱’,既是问路,也是买路;摸到东西不能直接看,得先揣怀里,出了坑再说,这叫‘不见天’;万一碰上‘肉粽’‘起尸’,墨斗线捆尸,别回头,玩命跑......”

    我听得头皮发麻,只能拼命往脑子里记。晚上睡觉都在嘟囔“龙涎”、“下雨”、“盖天”......

    三娘有时会端个碗,靠在门框上看我累得像条死狗,嘴角噙着笑。有一次我举石锁脱力,差点砸到脚,是她眼疾手快拉了我一把。

    “谢......谢谢三娘。”我喘着粗气,汗流进眼睛里,涩得疼。

    她没松手,反而就着拉我的姿势,手指在我小臂上捏了捏,像是在掂量猪肉膘厚不厚。说话的语气轻飘飘的,还带着点调侃,“嗯,是结实了点。不过还是嫩,欠火候。”她手指碰到的地方,像过了电,我胳膊上的肌肉突突直跳,赶紧抽回手,脸臊得通红。

    豆豆在一旁眨着大眼睛看,忽然小声说:“妈妈,哥哥脸红了。”

    三娘噗嗤一笑,扭着腰走了:“豆豆,别瞎说。”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日子就在这累死累活又提心吊胆中一天天过去。北京的秋天短,转眼就刮起了凉风,树叶子哗啦啦地掉。院里那棵石榴树的红果子早就被摘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

    黄爷出门的频率高了,有时候一去就是一两天。回来的时候,脸色要么更凝重,要么就带着点压抑的兴奋。我知道,那“大锅”的事,正在紧锣密鼓地谋划。终于,在一个阴沉的下午,黄爷把我们都叫到正屋。

    屋里除了我们,还多了两个生面孔。

    一个是个矮壮的老头,看着比黄爷年纪还大点,满脸褶子,头发花白,但一双眼睛精光四射,手指关节粗大,像是常年使力气的。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工装,闷头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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