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c小调第二交响曲》IIIIIIV（4 / 5）

浑噩的运动以精疲力竭告终，大锣在最后被敲响，乐手没有选择止音，低沉的嗡鸣声经久不散，令人不安的警告盘旋在空中。

&esp;&esp;就在这时，木管组往右，竖琴侧后方，穿着朴素白色礼裙的一位少女站了起来。

&esp;&esp;“噢，小红玫瑰！”

&esp;&esp;四个降D大调的音符，至简的一一二三音阶，从这位在合唱团中选出的优秀女中音口中缓缓吟唱而出。

&esp;&esp;第四乐章，初始之光，范宁指示它应“质朴但极为庄严”。

&esp;&esp;小号、圆号和大管回应以肃穆的圣咏。

&esp;&esp;事情到这里时，终于能产生某种脱离人间的趋势了。

&esp;&esp;威严肃杀的巨人葬礼、对往昔难以自拔的追忆、危险混乱而不加节制的运动……卡普仑觉得自己的痛苦不减反增，但却出人意料地宁静了下来。

&esp;&esp;宁静的痛苦？这种描述，这种体验，还真是……不常见啊。

&esp;&esp;“人间处在很大的困境中！

&esp;&esp;人们活在很大的痛苦中！”

&esp;&esp;升c小调的吟唱，少女的声音温婉而虔诚，弦乐静静地在下方作为陪衬。

&esp;&esp;“我宁可选择在天国生活！

&esp;&esp;我宁可选择在天国生活！”

&esp;&esp;就连潜在剧情中的斗争性，都在这一刻暂时消解了。

&esp;&esp;只剩想得救赎的渴望被赤裸裸地揭示而出。

&esp;&esp;卡普仑的身形已经有些佝偻，他闭上了浑浊的双眼，嘴唇剧烈抖动但不见声音，只剩右臂在轻轻带动节拍。

&esp;&esp;“叮，咚。”“叮，咚。”

&esp;&esp;音乐转入降b小调，并出现了钢片琴与竖琴的清脆铃铛声，以及单簧管如浓厚鼻音般的呜咽三连音。

&esp;&esp;“我行至宽阔的路径，

&esp;&esp;一位天使前来，企图送我回去。”女中音缓缓而唱。

&esp;&esp;希兰的小提琴声奏响，回应深切而凄婉，那幅虚无缥缈的极乐世界场景，似乎离听众越来越触手可及了。

&esp;&esp;“不，我不愿被送回人间！

&esp;&esp;不，我不愿被送回人间！”

&esp;&esp;女中音姑娘突然痛苦地摇头，调性发生复杂而激烈的变化。

&esp;&esp;她在期颐渴盼，她在万分恳求。

&esp;&esp;希兰缓缓揉着琴弦，身后的歌唱让她心绪难平，记忆如潮水一般满溢横流。

&esp;&esp;她想起了探望哈密尔顿女士时，范宁对于《少年的魔号》中“初始之光”的解说，还有那个滴水成冰的冬季凌晨的葬礼，他在聆听唱诗班的“复活颂”时所流下的热泪。

&esp;&esp;他说他一直在热忱地幻想着救赎真的存在，这样那些怀念的已不在人世的人，还有所恐惧的将在未来离去的人，都还能一直看着这片精神园地。

&esp;&esp;“我来自辉光，也将回到辉光，

&esp;&esp;亲爱的初始之光会向我开启一缕微芒，

&esp;&esp;照亮我永恒幸福的生命！”少女唱出“初始之光”最后的诗节。

&esp;&esp;是的，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