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Andante(2 / 3)
弦乐器呈示而出。
奇怪的是,这音乐似乎还有一种“电子”感,不太像是演奏的录音,反倒是像打谱软件+管弦乐音源合成出来的。
“等等等等等等.”范宁臂弯里抱着的一叠黑胶差点砸到了地上,“我好像是上周的电脑忘记关了,这音响连的是合成器和电脑,唱片机都没插上去”
他捏着插头作势欲拔,却被若依伸手按住了。
“就听这个。”
“这是我自己用‘西贝柳斯’乱写的东西,而且一没修改,二没写完”
“就听这个嘛。”
“随你,别笑话我就行。”
范宁只得缩回手,哭笑不得地从旁边落座。
行吧,“社死”的话这事可怨不得别人,电源是自己忘了关的,人是自己拖进屋的。
于是这支悠长而奇异的旋律继续了下去,若依静静地听着。
她将风衣外套脱了下来,里面是连体的黑色薄针织衫,她把脚提到沙发上,双腿叠坐,背却竖得很直。
真是奇怪的旋律写法,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室内的日光灯变成了蜡烛般的昏黄,这明明是一支大调的旋律,却融合着强烈地小调的风格,背景是温暖、安慰的,旋律却是悲伤、凄迷的
为什么呢,理性来说,可能是它拥有太多的降号了,拿波里和弦的降二级音bF,第3小节的降三级音bG、第6小节的降六级音bC接连调弱了它的“亮度”,8小节后,又出现了双簧管半音化的叹息作为应答,这种感觉太该死了,又太让人沉迷了
副部主题的旋律更加环绕,它从低音圆号走来,在同质音色组合中不断转换,单簧管长笛,还有巴塞特管似乎在一片漆黑的空间里,把两人都包裹拥抱了起来,浸透在羊水般温暖的组织中,听着母亲哼鸣一支忧郁的小调。
这种情绪始终得不到稳固地建立,声音只是梦幻般地飘荡,直到最初的主题在圆号声部改写,并加以重新诠释,才短暂进入到了一段充满爱意的、悠长温柔的画面中.
第一次展开部,声部变得单调且不严谨起来。
确如范宁所言,他一没写完,二没修改,不过若依依旧能听到之前的动机,而且,新的e小调提供了一种紧张而充满期待的情绪,伴随着管弦乐的增厚,从现实中袭来的一阵孤独和惆怅,仍旧痛击在了人的灵性之上。
完成度越来越低,有效写作的声部越来越少,越来越孤独了。
84小节,作为间插部的开端,弦乐声部在起伏的三连音中晃动,河流的深沉、黄昏的惆怅、宿醉难醒的缠绵如此,可当情绪还未连接成句的时候,音乐戛然而止。
范宁赶紧上前把电脑和合成器的插座给拔了,然后插上留声机的线。
但一回头,他怔住了,随即飞快地抽了几张棉柔巾递了过去。
少女蜷坐在沙发上,人没动,泪水从脸颊滑落,从下巴上凝结成滴。
范宁递完棉柔巾,又拖来一个废纸篓放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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