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章 麦子熟了几千次人民万岁第一次(2 / 3)
飞,目光在触及严飞沉稳如渊的气度时,微微一顿,随即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陈定邦。”
老人声音不高,却沉凝有力,带着军人特有的铿锵声音:“芳菲丫头的事,多谢你了。”
“举手之劳,老爷子言重。”
严飞微微欠身,姿态不卑不亢,目光落在老人胸前一枚磨损得亮、却依旧庄严的勋章上——那是一枚红星勋章。
“听芳菲说,你眼力见识都不俗。”
陈定邦目光炯炯,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对后辈的期许:“年轻人,能静得下心,识得透物,难得。”
“老爷子过奖,不过是略懂皮毛。”
严飞目光坦荡。
“爷爷,严先生和柳小姐难得来泰山,不如邀请他们……”
刘芳菲适时开口,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陈定邦摆摆手,目光投向岱庙巍峨的门楼,仿佛穿透了朱漆金钉,望向了更久远的时空:“芳菲说得对,老头子我过几日八十大寿,就在山脚下祖宅,小友若是不嫌弃,可愿来喝杯薄酒?”
“陈老将军相邀,严飞荣幸之至。”
严飞应道。
在听到“陈定邦”
三字时,他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份尘封的历史档案:开国少将,曾为太祖贴身亲兵,历经长征、抗日、解放烽火!
一股自内心的敬意油然而生。
“哦?你知道我?”
陈定邦眼中精光一闪。
“开国将星,功勋卓着,曾追随太祖左右,亲历民族存亡之战,晚辈心向往之。”
严飞语气肃然。
“太祖……”
这两个字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瞬间击中了陈定邦尘封的记忆闸门,老人握着拐杖的手猛地一紧,指节泛白。
他仰起头,望向泰山苍茫的峰峦,浑浊的眼眸中,风云激荡的岁月骤然奔涌而来!
“是啊……太祖……”
陈定邦的声音陡然变得苍凉悠远,带着一种穿透时空的沙哑:“1934年,湘江边上……那水,都是红的啊!”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惨烈的景象,声音微微颤:“我们这些兵,打光了建制,像没头的苍蝇……是他!
穿着洗得白的旧军装,站在土坡上!
那声音,不高,却像锤子砸进每个人心窝子里:‘同志们!
革命的火种不能灭!
跟我走!
’”
老人的眼眶瞬间红了,浑浊的泪水无声地溢出,顺着他刀刻般的皱纹蜿蜒而下:“就是这句话!
带着我们这帮残兵败将,硬生生从几十万白军的铁桶阵里撕开了一道口子!
过老山界,爬雪山,过草地……多少好兄弟啊,走着走着就倒下了,冻成了冰坨子,陷进了泥沼里……”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只是用力地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
严飞肃立着,如同聆听圣训,柳素心也屏住了呼吸,眼中充满敬仰,刘芳菲紧紧搀扶着爷爷的胳膊,眼中也噙着泪水。
“后来……打鬼子!”
陈定邦猛地吸了一口气,眼中爆出仇恨与悲壮交织的光芒:“那才叫一个惨烈!
鬼子的飞机大炮,像下雨一样!
平型关,我们连埋伏在老爷庙高地,子弹打光了,就用刺刀捅,用石头砸,用牙咬!
连长肠子被打出来了,硬是抱着炸药包滚进了鬼子坦克底下……”
老人的声音嘶哑,带着血泪:“台儿庄,我们营奉命死守北门,三天三夜!
打到最后,营部文书、炊事班都端着刺刀上了!
阵地前面,鬼子尸体堆得比墙还高!
我们营……就剩下七个人!”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刘芳菲连忙轻拍他的背,老人喘息着,泪水却更加汹涌:“没有太祖……没有他带着我们,告诉我们要为谁打仗,为什么不怕死……我们这些人,骨头渣子都烂在哪个山沟里了!
是他!
是他让咱们这些泥腿子挺直了腰杆,跟武装到牙齿的鬼子、跟反动派拼命!
是他……让这破碎的山河,重新有了魂!”
陈定邦泣不成声,佝偻的身体因剧烈的情绪而颤抖,那枚胸前的红星勋章,在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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