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九百七十七章 风雨兼程烟波险,鸿志初展客路艰(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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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人需要用自己的生产剩余,去交换其他人的生产剩余,这种交换成为了社会关系的基石。

    在潞王看来,极乐教的教义是百般狡辩,无法从根本上解释这个问题。

    在极乐教徒的眼里,全世界其他人都欠它的,所有人都应该成为它的供奉者,供奉自己的一切去赎罪。

    极乐教的教义非常古怪,它们预设了一个其他人有罪的天然立场,基于这个立场,用各种虚妄的理由,甚至给自己没关系的人罗列罪名,并且逼迫他们赎罪。

    按照社会关系由交换为基石的基本理论,朱翊镠认为自己是有罪的,他靠着和皇兄的关系,骄奢淫逸这么多年,就必须要用自己的身份,去偿付自己得到的一切优待。

    皇帝最喜爱的弟弟潞王殿下,认为这真的很公平。

    哪怕这年头出海具有相当大的危险性,但他还是鼓足了勇气踏上了征程。

    一切朘剥他人的肉食者都是有罪的,朘剥造成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悲剧。

    但如果肉食者,愿意用自己的力量,为这个糟糕的世道,做出一些改变,那就是可以团结的对象,可以看做是自我救赎的过程。

    这是朱翊镠按照林辅成的名篇《宗教异化》,用宗教的概念,去理解阶级论得到的结论。

    但是按照极乐教的教义,全世界都欠他朱翊镠的!朱翊镠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如此亏心的话,大明天下从来不欠他朱翊镠什么。

    船队还在继续前进,朱翊镠很喜欢站在甲板上,看着一望无际的洋面发呆,思索各种各样的问题。

    从上船那一刻起,他就不是躲在母亲、皇兄臂膀下的孩子,而是金山国的国君了。

    画了四个正字后,朱翊镠变得沉默了起来,他总是十分安静,不愿意和别人说话,很多时候,都缩在房间的角落里,一天三顿饭也只吃一顿。

    朱翊镠有点想家了。

    这不是什么羞耻的事儿,但他不能和别人讲,作为国君,无论么多想家,这种类似于软弱的情绪,都不应该在他的身上出现。

    他从物质极其丰富的九重天之上,到了物质极其不丰富的船上,这种转变是非常剧烈的。

    过去的他不愁吃不愁穿,到现在每一口吃的都不如意,吃不到平日里最喜爱的食物,多数都是冷餐冷食,要么咸的难以下咽,要么甜的嗓子疼,连喝的水带着一股浓郁的酒味儿和腥味儿,喝几口就想吐。

    甚至连万国美人都没有。

    在他出发前,长史孟金泉劝他,天生贵人的他,是决计无法适应这样的生活。

    事实也是如此,朱翊镠有了些情绪,想家、后悔、对未来前途的迷茫。

    朱翊镠在第五个正字画完之后,走出了这些软弱的情绪,开始钓鱼,海钓是个麻烦的事儿,他一条鱼都没钓上来,海防巡检水上飞甚至打算下海挂钩了。

    潞王追求的不是钓上鱼,而是钓鱼的过程,他就是找点事儿做,不让自己陷入永无休止的自我怀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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