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时节忽复迁 秋风彻经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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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不愧是风铃儿,风少侠……好强。”天竞故意拖长语调,身子晃了晃扶住墙壁。她垂首时发丝遮住狡黠的目光,肩头却微微颤动似在忍笑。

巷口的帮众见状纷纷驻足,只见两个机关人配合着演完最后一式。假风铃儿收刀入鞘,假天竞则颓然跌坐在碎瓷堆里,连道袍的褶皱都惟妙惟肖。

她边说着,边向娇娇挑眉。话音未落便踉跄后退,素白道袍在青石路上旋开半幅涟漪。袖摆看似慌乱地扬起,恰到好处地拂过墙头垂落的青苔,带起几星露水。

娇娇会意,藏在柴堆后的手腕轻转。两个机关人应声后撤,木制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嗒声,转眼便隐入晨雾之中。巷口天光乍亮,将她们的身影投在斑驳砖墙上,恍若皮影戏终场时渐渐淡去的剪影。

“就你还敢挑衅我们天下一?”风铃儿强压着上扬的嘴角,将佩刀往身前一横。她刻意提高声调,尾音却泄出几分颤动的笑意。

天竞配合地往后缩了缩,宽大的道袍袖摆铺展在青石板上。她仰起脸时,晨光恰好照亮她微微抽动的眼角,那副想笑又强忍的模样倒真有几分落败的狼狈。

“可恶……”天竞蹙起眉头,将声线绷得既高且紧,尾音却像断线的风筝般虚浮不定。她右手紧紧揪住道袍前襟,连肩头都配合着微微发颤。

“哼哼,怕了吧。”风铃儿将刀尖往地上一顿,下颌微扬。她强压住快要溢出眼底的笑意,故意让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的轻颤。

就在这时,天竞突然暴起发难,身形如离弦之箭般窜出。她故意将步子走得踉踉跄跄,道袍下摆绊在散落的机关零件上,却恰巧借势腾空翻过矮墙。

“哪~里跑!”风铃儿拉长调子学着戏班的腔调,提刀疾步追上。她故意将步伐踏得震天响,刀鞘在巷壁磕碰出连串脆响,却始终与前方踉跄的身影保持着三丈距离。

两人身影在曲折巷弄间时隐时现,天竞每次将要消失在转角时总会“恰好”被衣带绊住。风铃儿瞅准时机挥刀劈向墙头晾衣竿,竹竿应声倒下,正好开辟出一条新通路。

二人身形如飞燕掠波,倏忽间已穿过半条长街。天竞素白道袍在层层悬挂的染布间时隐时现,足尖轻点染缸边沿,整个人便如柳絮般飘然而起,宽大衣袖拂过茜色布匹时带起细微的涟漪。

风铃儿暗红身影紧追不舍,每一步都精准踏在对方留下的残影上。她时而侧身从两道青布间隙穿过,时而俯身掠过低垂的靛蓝绢帛,佩刀始终在布幔间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

当两人先后掠过一排朱砂染就的绸缎时,天竞忽然旋身折向,道袍下摆如白莲绽开,恰好扫过风铃儿横斩的刀锋。碎布如红蝶纷飞间,她们已没入更深处的绢海。

“看你往哪逃!”风铃儿挥刀斩断又一道垂落的青布,在纷飞的布幕将落未落时侧身逼近。她借着布料翻卷的声响掩护压低嗓音,语速快而清晰:“东南角柴房有后门,堆着三捆芦苇杆的便是。”

天竞在纷飞的靛蓝布料间倏然回眸,素手轻扬,一粒琥珀色的桂花糖划破布幕,不偏不倚落入风铃儿刀镡之中。她广袖翻卷如云,足尖在染缸沿口轻轻一点,整个人便似白鹤凌霄般掠上屋檐。

待那群帮众气喘吁吁追至染坊深处,只见满地狼藉的布匹如碧波荡漾,风铃儿的佩刀斜插在青石缝中,刀镡上的糖块正映着斜阳泛起蜜色流光。

几片桂花瓣从檐角簌簌飘落,而那两道身影早已化作天边淡淡的云烟,唯余满地青布犹自微微晃动。

……

在杳无人烟的荒地上,四野唯有枯草摇曳,乱石嶙峋。远处起伏的丘陵如巨兽脊背般匍匐在地平线上,灰蒙蒙的天幕下,连飞鸟的踪迹都难得一见。

“咱俩跑了多远了?”风铃儿扶着一株虬曲的枯树喘气,暗红短打上沾满了尘土。她胡乱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望着茫茫荒野问道

“少说十里有余了。”天竞轻巧地跃上一块风化的巨石,道袍在荒风中猎猎作响。她极目远眺,只见天际灰蒙,地平线上无一丝人烟。她回头轻笑,指尖掠过巨石上风蚀的痕迹,“这荒地连只野兔都难觅,怎么?铃儿姐姐乏了?”

“才十里地,有什么累的?就是下次装逃犯,记得选个有树荫的地儿。”风铃儿一屁股坐在枯草地上,震起几缕干燥的尘土。她随手从脚边扯了根枯黄的草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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