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神道之路（1 / 2）

“可以如此理解。”

老子坦然承认：“面对太一口中那可能存在的、超越混元大罗的敌人，我等受困于洪荒的圣人，即便联手，胜算几何？若洪荒天道本身受到冲击甚至污染，我等圣人又当如何自处？”

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老子的话，如同惊雷，劈开了他们成就圣位后一直以来的认知迷雾。

“那……依大兄之见，该当如何？”元始天尊声音干涩地问道。

老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两条路。”

“其一，另寻出路。在保持圣位的前提下，尝试寻找弥补根基、提升本质之法，或如太一那般，兼修其他不依赖天道的大道法门。但此法艰难，且受天道制约极深，能否真正突破，犹未可知。”

“其二……”

老子顿了顿，声音低沉却清晰无比：“自绝圣位，舍弃鸿蒙紫气，散去天道功德，跌落圣境！”

“然后，凭借自身，重证混元大罗金仙道果。走那以力证道、伟力归于自身的堂皇大道！唯有如此，方能拥有在混沌中与真正强敌争锋的资本，方有窥见那混元太极之境的一线可能。”

“自绝圣位？！”元始和通天同时失声。

这个念头，太过骇人听闻！

圣人是修行的终点，是无数生灵梦寐以求的至高业位。

主动放弃？这需要何等的大决心、大毅力？又要承受何等恐怖的反噬与风险？

但，回想太一今日展现的风采，回想那诡异生灵带来的巨大压力，回想老子对前路与枷锁的分析……这个看似疯狂的选项，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诱惑力。

三清殿内，道韵翻涌，三位圣人的心潮，前所未有的激荡起来。

……

待三清与西方二圣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凌霄殿外，那隔绝内外的禁制光华缓缓流转，并未撤去。

殿内，只剩下太一本尊，以及帝俊、女娲、伏羲，还有那气息连成一片、厚重如不周山峦的十二古神。

气氛并未因圣人们的离去而松弛，反而更加凝练，仿佛所有的杂音都被摒除，只剩下最核心的意志在此汇聚。

太一高踞帝座，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每一位。这些都是与他关系最为密切，或是天庭、乃至洪荒天地权柄最重要的执掌者。

“外患虽远，却如悬顶之剑，不可不察。”

太一缓缓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然，洪荒自身之道，亦需自强。天道高悬，地道已苏，而朕所立之神道，虽统御三界，却始终未能真正圆满，未能……走出一条足以媲美仙道、魔道，乃至直面混沌危机的通天大道。”

他的话语，引起了所有存在的注意。

帝俊眼神锐利，女娲若有所思，伏羲指节微动似在推演，十二古神则目光灼灼，他们身为古神，对神道前路最为关切。

“今日，便让诸位一见，朕为神道所选之未来。”

话音未落，太一周身那混元大罗与内求涅槃的玄奥气息微微一荡，一道与他本体容貌一般无二，但气质却截然不同的身影，自他身侧一步迈出。

此身影，身着万神朝宗冕服，头戴周天星辰冠，周身流淌的不再是超然物外的仙道清气，也不是混沌归一的莫测道韵，而是一种统御、秩序、权柄、信仰汇聚而成的煌煌神威！

他仿佛是整个天庭权柄的具象化，是洪荒天地规则的执行官！

他对着太一本尊微微颔首，随即面向众人，声音宏大而威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定数之力：

“吾名，天一。承天帝之志，掌神道之序，当为神道开辟前路！”

神道灵身——天一！

帝俊眼中精光爆射，他感受到了这天一身上那纯粹而极致的神道气息，比他所执掌的太阳神权更加集中、更加本质。

女娲与伏羲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撼，他们明白，太一这是要将神道彻底独立出来，并推向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十二古神更是气息翻腾，他们从这天一身上，感受到了与他们同源，却又更加系统、更加浩渺的古神道韵。

那是一种指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