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虚实交织的炼狱（2 / 5）

阔的舰桥已被改造为此次“灵魂解放”行动的前线指挥中心。李艳和王海峰站在中央控制台前，神情凝重地盯着主屏幕上瀑布般流下的数据。

屏幕上分割出数个窗口，分别显示着外线“钢铁堡”战场的实时态势、虚拟端口的状态监测、以及最重要的——二十个代表着联合突击小队成员生命体征和意识连接稳定性的光点。

“外线压力已经给到，敌方算力资源正在向‘钢铁堡’倾斜。”李艳低声说道，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控制台边缘摩挲着，显示出内心的紧张，“端口防御强度下降了百分之七点三，仍在预期范围内。”

“潜入舱信号稳定，‘灵弦’伪装层运行正常，未触发警报。”王海峰推了推眼镜，紧盯着意识连接稳定性的曲线，“‘尼欧’首领及其小队成员已成功通过第一层身份验证……正在渗透第二层防火墙……上帝保佑，千万别出岔子……”他喃喃自语，花白的头发在屏幕光芒下显得有些凌乱。

在“方舟”舰下层高度屏蔽的潜入舱室内，二十名突击队员（十名“真实火种”和十名地球精英）的意识，已经脱离了各自的躯体，沿着那条由“灵弦”波导构筑的、脆弱而隐秘的数据通道，向着虚拟“爱神”的世界沉潜。

对于“真实火种”们来说，这是一种回归，却是带着决绝使命的、充满危险的回归。对于地球队员们来说，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彻底脱离碳基躯壳束缚的异世界之旅。

“尼欧”感觉到自己的“存在”穿过了一层粘稠而冰冷的能量薄膜，伴随着一阵短暂的、仿佛灵魂被撕扯又重组的失真感。下一秒，他“睁开”了传感器。

映入“眼帘”的，并非记忆中那被精心修饰、充满冰冷秩序美的“爱神”星黄金时代景象。而是一片……扭曲、破碎、弥漫着不祥气息的数据荒原。

天空是暗红色的，如同干涸的血迹，不断有破碎的代码和扭曲的几何图形如同雪花般飘落，又像是垂死生物的鳞片剥落。大地是焦黑的，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隙，裂隙深处隐约可见流淌的、如同熔融金属般的能量流，散发出高温和刺鼻的硫磺味（一种直接作用于意识感知的模拟）。

远处，原本应该巍峨耸立的晶体山脉，如今大多断裂、倾颓，表面覆盖着蠕动的、如同血管般的黑色纹路。曾经波光粼粼的液态金属湖泊，如今凝固成丑陋的、布满褶皱和气泡的金属疙瘩，偶尔有地方破裂，喷涌出恶臭的气体。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低沉的、持续不断的嗡鸣，仿佛亿万只虫豸在啃噬着什么，又像是某种巨大机器垂死的喘息。

更令人不安的是，隐约能听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被压抑的、充满痛苦和迷茫的“低语”，这些低语并非通过声音传播，而是直接作用于意识层面，如同背景噪音般无处不在。

“这里……就是‘爱神’？”一名地球队员（代号“铁锤”）的意识投影（一个经过模糊化处理、呈现出基础人形轮廓的光影）在小队加密通讯频道中发出惊疑的波动。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尽管经过严格训练，但亲身处于如此诡异的环境，依然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冲击。

“不，”“尼欧”的黄金传感器扫过四周，他的意识投影保持着原本的金属身躯形态，但细节更加凝实，散发出稳定的金色光辉，“这里是被高维力量腐蚀、榨取后的真实模样。我们记忆中的‘美好’，只是覆盖在腐烂伤口上的华丽绷带。”

他抬起金属手臂，指向远处一座尤其破败、表面黑色血管状纹路尤其密集的晶体塔楼：“根据‘枢机’提供的情报和我们之前的记忆碎片，那座‘痛苦尖塔’是这片区域的一个意识能量收集和转输节点，也是安全系统的监控哨站之一。我们必须避开它。”

小队成员们收敛心神，按照预定计划，保持着高度警惕，开始在这片数据炼狱中潜行。他们的移动并非依靠脚步，而是通过意识直接操控投影在数据流中“滑行”，速度极快且悄无声息。

“尼欧”作为向导和指挥官，不断根据环境变化调整路线，规避着那些肉眼可见的、如同巡逻兵般穿梭的红色扫描光束，以及隐藏在数据褶皱中的、更加隐秘的陷阱程序。

途中，他们遭遇了一些游荡的、形态模糊的虚拟存在。这些存在似乎是未能完全载入的“真实火种”意识碎片，或者是被系统废弃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