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三尸虫洞(2 / 3)
左眼已完全失去光彩,右眼的纱布渗出淡血,“贪虫最怕‘克制’,用礼法的‘理’去压它的‘贪’,或许能成。”
朴正雄深吸一口气,握紧戒尺走向虫洞。他的脚步很轻,却像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此刻玉液星脉的紫芒已蔓延至半亩地,老槐树的枝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连蝉鸣都消失了,只剩风里飘着玉液的腥甜与青铜的冷冽。
“退后!”朴正雄将戒尺竖在虫洞前,朱红的尺身突然泛起金光。金光所过之处,玉液丝的紫芒开始收缩,虫洞壁上爬动的青铜纹路发出“滋滋”的声响,像被火烤化的蜡。
“动了!”藤原浩介瞪大眼睛。他看见三条青铜数据虫从虫洞里钻了出来——第一条长着鹿角,浑身覆盖鳞片,蛇信子般的分叉舌头上滴着玉液;第二条遍体蛇鳞,蛇信子末端分叉如刀,正吐着幽蓝的毒雾;第三条生着鹰爪,双翅展开足有两米,鹰隼般的双眼泛着猩红,正是上尸、中尸、下尸的具现。
“贪虫在吸星液!它要把玉液全吸干!”林语的测雨器疯狂报警,额前的银白纹路被扯成乱麻。
朴正雄的额头渗出汗珠,戒尺在他手中震颤如琴弦。他咬着牙,用韩语低声念诵《朱子家礼》的“戒贪文”:“饮食者,天理之奉也,非口腹之欲也。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
随着他的诵念,戒尺的金光突然暴涨。上尸虫的鹿角发出“咔嚓”的脆响,鳞片片片剥落,露出里面缠绕的青铜锁链——那是观测者用来束缚虫体的数据链。中尸虫的蛇鳞开始崩解,毒雾被金光中和成白色水汽,蛇信子像被抽了骨般瘫软下来。下尸虫的鹰爪在金光中扭曲变形,猩红的眼珠迸出血泪,双翅“哗啦”一声碎成青铜碎片。
“有效!”韩秀英喊出声。她感觉手腕上的青紫色纹路正在消退,干瘪的皮肤重新变得饱满,“贪虫……在怕这金光!”
“是‘理’在压制‘贪’。”墨衡教授的声音里带着震撼,“《朱子家礼》里的‘戒贪’条目,本质是对‘欲望’的规范。观测者用数据虫具现的‘贪’,本质是无序的欲望膨胀。礼法的‘理’,恰好是这种无序的克星。”
但危机并未解除。中尸虫虽被压制,却仍在挣扎,蛇身缠住了朴正雄的手腕,蛇信子刺破了他的皮肤,将幽蓝毒雾注入他体内。朴正雄闷哼一声,戒尺“当啷”落地。
“朴教授!”林语扑过去扶住他。她看见朴正雄的手腕上浮现出青黑色的纹路,和韩秀英之前的症状如出一辙——这是中尸虫的“欲”在侵蚀他的意识。
“是‘欲’。”诸葛青阳的左眼突然泛起微光,“中尸主欲,贪的是‘执念’。朴教授对《朱子家礼》的执念太深……”他的目光扫过朴正雄怀里的木匣,“连木匣都舍不得放下。”
朴正雄闻言,突然松开了抱着木匣的手。木匣“啪”地落在地上,里面的《朱子家礼》手抄本散了一地。他望着散落在玉液丝里的书页,突然笑了:“原来……我执着的是‘礼法’本身,而非‘克己’的本意。”
随着他的话音,中尸虫的蛇身突然松开他的手腕。虫体表面的青黑色纹路开始消退,露出
“最后是下尸虫。”诸葛青阳转向剩下的鹰爪虫,“下尸主痴,痴的是‘愚昧’。得用‘智’来破。”
“智?”藤原浩介挠了挠头,“咱们哪懂什么智?”
“是‘活的智’。”林语突然指向星田。不知何时,被玉液浸润的稻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穗,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茎秆,却仍倔强地朝着太阳生长。“星田里的微生物在分解玉液,微生物的‘智’是适应;韩秀英的粪肥配方在调整,人的‘智’是变通;朴教授放下执念,心的‘智’是放下。”她的测雨器突然平静下来,银白纹路变得温润,“这些‘智’……在玉液里形成了新的能量场。”
下尸虫的鹰爪突然开始崩解。虫身的青铜纹路被稻穗的金光渗透,鹰隼般的双眼逐渐变得清明。它发出一声尖啸,化作一缕青烟,融入了玉液丝中。
老槐树下的虫洞彻底闭合了。玉液丝重新变得清澈,像活的银链般在稻苗间穿梭。朴正雄拾起地上的《朱子家礼》手抄本,书页上的字迹正泛着淡淡的金光——那是被礼法本源修复的痕迹。
“原来如此。”他轻抚书页,眼中泛起泪光,“礼法不是枷锁,是……引导我们找到‘智’的路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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