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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没听见他的声音,朝晕撇撇嘴,觉得他肯定又要呛她了。
结果没等到呛声,反而等到了带着淡淡薄荷气的外套拢在身上。
因为靠近,男人凉薄的嗓音盘旋在她发顶,一个一个字叠加在一起,居然有些罕见的温柔来。
“那有趣的大小姐,可以不要难过么?”
朝晕僵住,不是因为他的动作,是因为他的话。
她嘴硬道:“你说什么呢?我没有难过,我想开了都。”
“嗯。”
宿岐把外套给她之后就又离远了,靠在椅子上,微微阖眼,一字一句慢得像凉凉的溪流,悄无声息地侵犯人的心理:“想开了,花些时间,让心里别再难受。”
第3章:到底谁驯谁(16)
朝晕息声了,把头垂得更低,他的外套跟着她轻抖。
良久,她沾着委屈的嗓音细颤着要求他:“你,你说一句,顾听寒是个坏种。”
宿岐眉眼上渡了一层无奈的水花,他在心里轻叹一声,听话重复:“顾听寒是个坏种。”
“不对不对!”
朝晕急忙打断,认真地教他:“坏种要重读,顾听寒的名字要咬紧,像我一样——顾听寒是个坏种!”
宿岐有样学样,模仿得一模一样:“顾听寒是个坏种!”
朝晕听着,捧着脸,终于扑哧一下笑出来了,银铃轻轻荡开。
“向着他说话的也都是坏种!”
宿岐轻轻勾唇,学道:“向着他说话的也都是坏种。”
朝晕开心了,靠在椅子上咯咯笑,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宿岐看了下时间,等她笑得开心了,站起来,通知道:“小姐,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朝晕拿出手机看了眼,不满地鼓了下嘴:“还有五分钟才到四十分钟呢!”
宿岐没回话,就定定地看她,她就明白没得商量了。
“哼,”
朝晕从座位上站起来,拢了拢带有他气味的外套,一叉腰,感叹到:“也就我这么由着你了!”
朝晕只是随口一说,她不知道,她这句话的每一个字,就是宿岐泣血的半生小传。
除了她,真的不会有人由着他了。
甚至除了她,也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死活。
这棵曾经无时无刻不在呕血,如今内伤道道的亡树,在那枯干的一角,也落下来了一滴纯澈的露珠。
朝晕站起来后没有直接跟着宿岐走,自己弯腰,把脚边的盆栽抱起来,窝进怀里,轻轻捏了捏它的叶子之后才道:“走吧。”
宿岐瞥了一眼,微微挑眉,朝晕自己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解释了:“这是我在等车的时候看到的一家花店里买的,我一看就觉得和我有缘,就把它买回去养着了。”
宿岐没问,但是听她说了,还是轻轻地点头。
——
车里萦绕着淡淡的檀香气,车内昏黄的光与外面凄冷的甜形成了世界的两面。
朝晕一开始是在一刻不停地和宿岐痛骂顾听寒的,但是在宿岐每次都是“嗯”
的答案中丧失了吐槽的兴趣,于是把头一偏,看窗外的景色,慢慢有了困意,眼皮开始打架。
这个时候的宿岐尤其敏锐,出声提醒:“小姐,不要睡。”
睡了之后肯定很难喊醒,到时候又要磨蹭。
朝晕赌气地斜眼瞪了他一下:“就睡!
就睡!”
宿岐忽然觉得唇角痒痒的,有些想要扬唇,这种感觉过于陌生,甚至掀起了警铃,他压抑住,又道:“不许,到家了再睡。”
“切——”
朝晕拖长腔调,往靠背上躺,冷不丁地说:“那你也不许睡。”
宿岐一开始没有明白含义,朝晕突地看向他的侧颜:“不许瞒着我偷偷睡,不许贪睡,一下子就不醒了。”
不许——不许死。
宿岐的魂灵骤然被钉子钉在了墙上,他瞳孔猛缩,像是被看穿一般的灼烫感凿穿指骨,有两重天的热寒在打架。
可他面上仍然不显,半张脸和玻璃一起蒙在窗外的凄寒里:“小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朝晕无所谓地一笑:“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她把头一歪,困意上涌,她再次缓缓合上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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