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摘星宗大合唱中(3 / 8)
沙哑,冰玄子的清冽,还有无数年轻的、苍老的、稚嫩的声音,都融在了一起,“人生不能后悔爱你在明天——”
李煜杰突然举起两人交握的手,对着夜空大喊:“明天不够!
要好多好多年!”
雷啸天跟着吼:“对!
还要喝光所有的酒!”
苍木老怪的拐杖在地上敲出响亮的声:“还要种满忘忧藤!”
冰玄子望着夜空,轻声说:“还要把那坛酒喝了。”
台下爆出更响的欢呼,连楼外的山林都传来回声。
有年轻的修士开始燃放烟花,五颜六色的光映在每个人脸上,像打翻了的胭脂盒。
李煜杰看着眼前这一切,突然觉得黄金话筒有点沉。
他把话筒往雷啸天怀里一塞,拉起苏糖霜的手就往摘星楼外跑。
“喂!
歌还没唱完呢!”
雷啸天在后面喊,却没追上来,只是举着话筒继续吼,声音比刚才更亮了。
两人跑到楼外的草地上,流星雨不知何时又开始下了。
细碎的星屑落在苏糖霜的间,像撒了把碎钻。
李煜杰突然蹲下身,在她耳边轻轻唱那没唱完的尾句:“时光不能倒退,人生不能后悔,爱你在明天——”
苏糖霜笑着捶了他一下:“又跑调了。”
“跑调你也得听。”
李煜杰抬头,睫毛上沾着星屑,亮晶晶的像只小兽,“听一辈子。”
远处的摘星楼还在传出喧闹的歌声,雷啸天的破锣嗓子尤其突出。
夜风带着酒香和花香飘过来,苏糖霜突然觉得,三百年的等待,三百年的颠沛,都在这一刻有了归宿。
她伸手抱住李煜杰,把脸埋在他带着星辰气息的斗篷里:“好啊,听一辈子。”
楼里的歌声还在继续,像条没有尽头的河,流淌在每个人的心里。
那些爱过的、恨过的、失去的、拥有的,都化作了此刻的音符,在星空下轻轻摇晃,等着被唱成更长远的故事。
《大哥》的余音还在摘星楼的砖瓦间震颤,雷啸天正扯着苍木老怪掰扯谁唱得更有江湖气,李煜杰已经被苏糖霜拽到了角落里。
她指尖捏着块刚从他斗篷里摸出的桂花糕,笑眼弯弯:“第十三打算唱什么?再唱哭几个老前辈,摘星楼的屋顶都要被眼泪淹了。”
李煜杰咬了口桂花糕,糖渣粘在嘴角:“唱能让雷老头蹦起来的。”
他突然打了个响指,黄金话筒不知从哪飞回掌心,转身时星辰色斗篷扫过堆在墙角的酒坛,惊起一串清脆的碰撞声。
“下一——”
他跳到台上,对着满堂喧闹猛地扬声,奶气里裹着股清亮的劲,“《任逍遥》!”
话音未落,雷啸天手里的酒坛“哐当”
砸在地上。
他扯掉碍事的披风,紫电在肱二头肌上噼里啪啦窜,活像头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猛虎:“这歌老子熟!
当年闯魔域时天天哼!”
苍木老怪的常春藤突然疯长,顺着梁柱缠上穹顶,在琉璃灯影里织出片摇曳的绿帘。
冰玄子指尖的冰晶不再凝结成花,而是化作把剔透的长剑,剑身在灯光下晃出清冷的弧——那是他好友生前最爱的剑式。
前奏响起时,满楼的喧闹突然收了半分。
不是缠绵的弦乐,而是急促的鼓点混着笛音,像马蹄踏过青石巷,又像剑锋劈开晨雾。
李煜杰踩着鼓点转了个圈,星辰色斗篷旋出的弧度里,竟抖落出几片细碎的星砂,是他偷偷藏在夹层里的陨星碎屑。
“让我悲也好让我悔也好——”
他开口时故意压粗了嗓子,却还是藏不住尾音的奶气,像只学狼叫的小兽,“恨苍天你都不明了——”
雷啸天突然扯开嗓子应和,声音震得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让我苦也好让我累也好——”
他往前踏了三步,每一步都让地板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紫电在他脚边炸出细小的坑,“随风飘飘天地任逍遥——”
这一嗓子喊出,台下突然爆出震天的叫好。
摘星宗的大弟子把剑鞘往桌上一拍,竟跟着打节拍;魔族修士们收起了獠牙,有个红青年甚至解下腰间的骨笛,吹起了不成调的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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