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引导义军方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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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笛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每一张面孔,那些被风沙刻蚀的皱纹,那些带着伤疤的年轻脸庞,那些曾目睹无数惨剧而变得坚韧或空洞的眼睛。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仿佛直接在心中响起。

“诸位领,诸位浴血奋战的兄弟,还有黑山的父老乡亲们。”

他顿了顿,仿佛在积蓄某种力量,也让所有人的注意力更加集中。

“你们,都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好汉。

你们亲眼见过胡人的铁蹄如何踏碎我们的家园,见过同胞如何被屠戮,姐妹如何被凌辱,孩童如何夭折于沟壑。

你们拿起武器,是为了复仇,也是为了活下去,更是为了不让我们的子孙后代再经历这般地狱。”

台下响起一片压抑的赞同声,许多人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那些被刻意遗忘的惨痛记忆再次浮现。

“但,今日我想问诸位一句,”

吴笛的声音陡然变得锐利,“我们汉家百姓,为何会落到这步田地?为何会像猪羊一般,被驱赶,被宰割?这遍地胡尘,这神州陆沉,这亿万飘荡的幽魂……其根源,当真只是因为我们手中的刀不够利,人不够多吗?”

这个问题,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在所有人心头激起巨大的波澜。

难道不是吗?不是胡人凶残,不是我们不够勇猛吗?

“不!”

吴笛斩钉截铁地否定了这看似理所当然的答案,“胡虏的刀,确实沾满了我们亲人的血。

但将我们的同胞送到胡人刀下的,让我们整个神州变得虚弱不堪、任人宰割的,却是在胡人到来之前,就已经深深扎根在我们土地上的毒瘤!”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历史的沉痛:“这苦难,并非始于今日!

早在强汉之时,那看似煌煌的盛世之下,祸根就已埋下!

地方豪强,门阀世家,他们如同贪婪的虱虫,依附在这华夏巨人的身躯之上,不断吸吮着民脂民膏!”

吴笛的话语,仿佛揭开了一层华丽的历史帷幕,露出了下面血淋淋的真相。

“他们垄断土地,使得耕者无其田,终年劳作却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他们垄断仕途,使得寒门子弟报国无门,才华空耗!

他们垄断知识,使得百姓愚昧,难以明理!

他们只顾扩张自家庄园,蓄养私兵,兼并土地,何曾真正在意过社稷安危,百姓死活?!”

台下,来自太行山的李虎瞪大了眼睛,他想起了家乡被豪强夺去田产,被迫上山落草的乡亲。

黄河帮的王镇河眼神闪烁,他想起自己当年在军中,如何被世家出身的将领欺压,功劳被冒领。

许多义军头领都露出了深思和愤慨的神色,他们中许多人,又何尝不是被那些“自己人”

逼得走投无路?

“到了汉末,天灾人祸,民不聊生!”

吴笛的声音愈激昂,“钜鹿人张角,看到了这人间地狱,他振臂一呼,创立太平道,所求为何?不过是给天下穷苦百姓找一条活路!

那黄巾头上所裹的黄巾,不是叛逆的标志,那是求活的呐喊,是绝望中的挣扎!”

“然而,那些口口声声忠君爱国、满嘴仁义道德的世家门阀,是如何对待这百姓的求生之战的?”

吴笛的目光如冷电,“他们毫不犹豫地举起了屠刀,与朝廷一起,将百万求活的贫苦百姓污为‘蛾贼’,血腥镇压!

他们宁可这天下烂掉,也绝不容许泥腿子们站起来争取活着的权利!

黄巾起义,功亏一篑,非战之罪,乃是败给了这吃人的世道,败给了那些高高在上的蠹虫!”

这一段历史被如此直白、如此立场鲜明地揭露出来,让台下许多读过些书、听过些故事的人感到一阵心悸般的震撼。

原来,他们曾经模糊感觉到的压迫,其源头如此深远。

“黄巾的血未干,晋室一统,本以为能得喘息,谁知不过是门阀世家的又一场盛宴!”

吴笛的语气充满了讽刺,“八王之乱,那些司马家的王爷,还有他们背后的世家,为了那一己私利,争夺那至高权位,将整个国家的军队、民力都投入自相残杀之中!

他们甚至……甚至毫无人性地,援引胡人兵马入中原,以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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