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罗布泊新生(1 / 3)
庞统站在一个个刚刚被解放的村寨高台上,他的声音或许不算特别洪亮,却如同惊雷,一次次炸响在那些麻木了太久的心灵中:
“父老乡亲们!
姐妹们!
兄弟们!
看看你们手中的地契!
摸摸你们分到的粮食和布匹!”
“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任何人的奴隶!
不再是任人鞭打欺辱的牛马!
你们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是堂堂正正的大汉子民!
是大汉西域都护府治下的自由之身!”
“黑山军,是大汉派来的王师!
是为你们斩碎锁链的军队!
褚将军有令:凡我解放之土,免赋税!
你们生产的物资,可以自由前往敦煌互市交易,绝无强买强卖,受我军保护!”
最初是死一般的寂静,人们不敢相信这天翻地覆的变化。
随即,是试探性的、细微的啜泣。
这哭泣仿佛会传染,迅蔓延开来,最终汇成一片汪洋大海般的嚎啕痛哭!
那哭声里,有数百年的冤屈,有失去亲人的悲痛,更有绝处逢生的狂喜和对未来的巨大憧憬!
“大汉万岁!”
“褚将军万岁!”
“庞军师恩德啊!”
“我们有了自己的地,自己的羊!”
“汉军是我们的大恩人!
谁再来欺负我们,就跟他们拼了!”
民心,如同百川归海,迅凝聚起来。
这些刚刚获得新生的百姓,眼神从过去的浑浊麻木变得清澈明亮,充满了希望和力量。
他们自地组织起来,帮助汉军维持秩序,提供情报,甚至许多青壮年当场跪地请求加入黑山军,誓死追随这支给他们带来新生和希望的军队。
罗布泊的天空,仿佛被这番剧烈的变动洗涤过一般,显得格外湛蓝。
广阔的田野和牧场上,第一次真正为那些辛勤劳作的人们所拥有。
黑山军的旗帜在各处飘扬,不仅仅代表着军事征服,更象征着秩序、公正和解放。
褚燕与庞统并肩而行,巡视着这片焕新生的土地。
褚燕感慨道:“军师此策,真乃绝妙!
所得民心,胜过十万雄兵!”
庞统微微一笑,羽扇轻摇:“根基不固,纵有百万兵,亦如沙上筑塔。
今日我等予民以生路、以希望,他日,他们便是我大汉在西域最坚实的根基与长城。
将军,这片土地,如今才算真正开始属于我们了。”
远方的地平线上,新的生活正在开始,而黑山军的威名与仁德,也正如这西域的长风一般,迅传遍四方。
黑山军在大罗布兹月的带领下经过十天穿越楼兰遗址到达扜泥城。
白日里,市集上车马辚辚,胡商的驼队载着香料与丝绸穿过城门,酒肆里传出达官贵人的宴饮欢歌,工匠铺前陈列着精雕细琢的金银器,阳光洒在夯土城墙上,连砖缝里都似透着油光。
可当暮色漫过城头,繁华的褶皱里便渗出刺骨的寒意——奴隶们蜷缩在城墙根下的窝棚里,身上的粗麻破布挡不住夜风,白日里被鞭子抽破的伤口在冷空气中突突作痛。
他们是这座城的“基石”
,却连脚下的尘土都不如。
天不亮就得被监工的呵斥声惊醒,扛着比自己还重的石料去筑造新的宫殿,赤着脚在滚烫的沙砾上搬运货物,稍有迟缓,皮鞭便会像毒蛇般缠上身。
商人们用他们的血汗换来一船船珍宝,贵族们踩着他们的脊背登上高堂,连孩童都敢朝他们扔石子——在扜泥城,奴隶的命,抵不上一匹好马,甚至不如窑里刚烧出的陶罐金贵。
有老奴在搬运粮食时倒下,就被像拖死狗一样拖到城外的乱葬岗;有年轻的女奴被主人看中,白日里伺候宴饮,夜里便成了泄的工具,稍有反抗便是烙铁印在皮肤上的焦糊味。
他们看着市集上流光溢彩的织物,却只能裹着补丁摞补丁的破布;听着酒肆里醉人的乐曲,耳边却只有监工的怒骂和自己的喘息。
扜泥城的灯火越亮,奴隶们眼里的光就越暗。
那些被称颂的繁华盛景,细看之下,每一寸都浸着他们的泪与血,像一件绣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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