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剑蚀宫阙寒夜警讯4k(2 / 4)
以通过合规的手续,申请到宫中剑库观摩修行,只是严禁将这些名剑带出殿外罢了。
实际上,考虑到大秦王朝内修持韩赵魏三朝功诀的人并不多,这些本命剑的适配率颇低,价值亦有限,甚至很多时候,都会被外借给灵虚剑门和岷山剑宗,由这两宗的长老看管,作为本朝至高宗门的特权。
因此,这名蓝衫供奉并未一直陪同在“夜策冷”
身旁,而是任由她在剑库内自行参观,只是告知了她关于如何筛选查阅对应名剑传记的方式,并表示切勿同时拔出多柄宗师剑,以免引剑意共鸣暴动。
在幽蓝磷火与古剑震颤的嗡鸣声中,赵青的睫毛微微颤动。
当蓝衫供奉的脚步声消失在沉铁门外第三道符纹禁制时,她袖中蛰伏的真元骤然化作千缕游丝,顺着青铜灯盏上龟蛇符纹的间隙蔓延开来。
“嗡——”
耀光剑出鞘的刹那,剑柄金蟾图案迸射出万千金线,这些蕴含着“日轮光天剑经”
至高意韵的光丝,正沿着玄铁梁柱攀附蔓延,如烈日当头,将整面剑墙映照得如同熔炉,十七道金锁在空中绷成满弦之弓。
整面剑墙四百七十三柄古剑的震颤频率陡然加快,符纹地砖上游走的朱砂篆文如同被惊动的蛇群,扭曲着朝赵青脚下扑来。
殿顶蜃楼珠陡然投射出七重幻境,太行陉道的迷阵、邯郸城头的血火、大邺水泽的浮尸、长平陷坑的怨魂、赵留王自刎殉国前的哭嚎……古剑残存的记忆碎片在法阵压制下沸腾翻滚。
趁此剑意扰乱的间隙,赵青右手指尖在耀光剑脊划过,鞘尾端坠着的玉蟾吞吐出一缕金芒,恰似檐角融化的薄霜滴落青砖——须臾间激的元气涟漪中,一只蜷缩在玄英殿鸱吻阴影里的蓝尾鹊竟倏然振翅。
“咻——”
它轻巧地拍了拍羽翼,悄然间掠过九重宫阙,朝着西北御厨坊后的浆洗院疾飞而去——皇宫深处,有数条沟渠通向距宫外最近的一条河流,沟溪的源头是几口方井,井旁则堆积着很多需要浆洗的衣服被褥等物。
方井旁浆洗捶打声渐密,蓝尾鹊收拢翅膀落在一堆待浣的素纱上。
一名身上的衣服很污秽的年迈宫女,正捶打着件沾满药渍的中衣,她布满冻疮的手指每次举起木杵,井水中倒映的皱纹便似更深一分,直到那鹊儿悬停在她散乱的白间,喙尖轻叩出三长两短的节奏。
“嗒!”
当皂角水正顺着沟溪流过她皲裂的脚踝,一滴混着剑煞的冰水坠入捣衣凹石槽。
老宫女浑浊的瞳孔骤然收缩,她佯装俯身搓洗衣物,布满茧子的掌心却精准扣住了蓝尾鹊投下的冰晶。
那枚极寒结晶在她体温中缓缓融化,显露出用如丝剑气勾勒的密文。
……
同样漫长的夜里,依旧回响着哭祭声的骊陵府内,在前夜的那个堆放着诸多典籍的书房中,吕思澈默默地站在了过去他侍立的位置处,摸着冰冷的灵犀玉符,目光投向已然空荡的主君椅座,心中不禁怅惘。
就目前而言,他效仿本家先辈扶持秦先帝即位之举,斥重资投入到对骊陵君这名楚质子上的策略,可以说是完全失败了,甚至为了灭口,还不得不为主君之死,添加了一把最关键的火。
“哗啦——”
夜风卷起半开的绢帛,惊醒了陷入回忆的谋士。
他俯身拾起散落的简牍,目光扫过其上“将败者,失其佐也”
、“利尽而交疏”
的墨迹,嘴角牵起自嘲的弧度。
九载经营,他用尽祖传的扶龙之术,将半数家财化作骊陵君府中豢养的死士、朝堂串联的密信、列国游说的车驾,却不料这位楚朝皇子的器量,竟连老秦帝十之一二都未及。
似吕思澈这等身兼主要出资人与核心幕僚的角色,事无巨细地替主君管控整个府邸与无数明里暗里的业务,自然并不会多少看重骊陵君真实的德行操守,只需对方在外人能演出个翩翩君子、塑造合适政治形象即可。
但要说他心中最为忌讳的,却莫过于“君上”
近期流露出“过河拆桥”
的品性,在外来重压下果断跟曾立过功绩的门客切割,毫无感情般将其作为弃子,忠诚和努力在绝对的实力和利益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自那时起,吕思澈便已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