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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也不一定是妍儿。”他话语轻柔,却像一盆冷静的泉水,试图浇熄刘彻心头的怒火。“而且孩子开心不就好了,陛下,您刚来,别把孩子们吓到了。”
刘彻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最终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带着浓浓的失望、不解与一种被“背叛”的复杂情绪,目光死死盯着那已放下的车帘,仿佛要穿透它。
“长安城怎么他们了!”
这句质问,与其说是问卫青,不如说是问他自己。
长安好,人不好。
长安城的夏日烦闷无聊,连宫墙根下最耐旱的槐树叶都蔫蔫地卷了边。
天与地像是一个巨大的笼子,跑马都跑不过畅快。
只有聒噪的蝉鸣声铺天盖地,一声紧似一声,敲打着每一个困在城中的灵魂。
霍彦独坐在戏楼二楼的雅间里,这间阁楼视野极佳,能俯瞰长安东市最繁华的街衢。窗外市声鼎沸,贩夫走卒的吆喝、车轮碾过黄土路面的辚辚声、远处隐约的角抵呼喝混杂在一起,以往这个时节,最爱踏马长歌、呼啸而过的是霍去病和他身后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霍去病每次到这里都会停留,“阿言,走啦!”
少年闭一目而笑,可爱可亲。
如今,那些身影已被时光卷走。
直到一阵熟悉的、由远及近的清脆马蹄踏石声恍然入耳,他下意识地探身望去。只瞧见几个模糊而矫健的少年背影,正打马转过街角,消失在飞扬的尘土与耀眼的日光里。
以往最爱踏马长歌的那群少年换成了又一批少年。
策良马,披金裘,追风而去。
石页跪坐在他身侧,小声耳语一番。
他便笑了。
初夏的风带着温热,掠过窗棂,卷起案几上散落的几片花瓣——那是窗外庭院中几株石榴树上凋落的残红,点点腥红,落在深色的地板上,刺目得如同凝固的血珠。
“早晚而已。”
霍彦收回目光,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琐事。他依着多年习惯,将自己面前盛着蜜渍桃脯的青玉小碟推至身侧。
“只是在这万物勃发之时而逝,不美。”
石页恭敬地跪坐在他身侧的蒲团上,身体微微前倾,如同最忠诚的影子。他接过碟子,却无心品尝,目光顺着霍彦方才的视线,落在那几点殷红上。
“主君,”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那我把花扫了?您近来愈发清减。今日不是对着花木出神,便是逗弄檐下的雀鸟,总不肯好生顾惜自己的身子。淳于夫人今日回长安了,您要不要去探望一番?”
淳于缇萦而今四处奔忙,足迹遍布大汉疆域,在主要郡国设立官助民办的医馆,推行平价诊疗,带着弟子深入乡野巡诊施药,将生民疾苦担在肩上。她常年奔波在外,忙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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